圓規與尺子,量角器、鉛筆,全部被整齊地擺在書桌一角,書桌的使用者卡爾正在收拾繪圖用具,他繪好的幾張圖紙已經被卷好放在了保險櫃內。
霍夫曼離開後,卡爾把一些重要檔案做了批覆,要緊的內容用電報發給了還在紐約某間廉租辦公室內加班的僱員們。發現暫時無事可做的他決定,把他腦海裡還記得的,他原來的家族企業應用於數十年之後的一些工業流程圖紙畫下來。自己用得到的可以自己用,用不到的可以申請專利坐收專利費………這叫‘生財有道’。
至於會不會搶了這個世界‘能生出他自己’那個家族的生意。。。。。。這裡有沒有他原本的家族還另說,就算有,卡爾主要在美國賺錢,除了證券市場,他們兩邊不會有太多交集。畢竟這個時代在某國申請專利的人並無理由起訴另一國用同樣技術申請專利的人。
如果可能,這位成為了卡爾·霍克利的男人也許會回到他真正出生的地方去看看,看看能不能遇到世界奇蹟之一:自己站在自己面前。
書房的門響了三聲,洛夫喬伊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他把盤子上調好的馬爹尼放在書桌上,對他捲起襯衣袖子的主人說:“先生,按老方法調製,兩粒青橄欖。”
端起倒三角形的酒杯喝了一口,卡爾坐回座椅上,詢問洛夫喬伊:“斯派塞,你說我的父親為什麼總能知道我身邊那些零零碎碎的小事?”
洛夫喬伊把托盤拿在手中,低著頭謹慎地回答:“因為您的父親很關心您。而且我猜,您口中的小事在您的父親眼裡應當是大事。”
“我記得是我在給你發工資。但是,你還為別人幹活。”卡爾把電報室又送來的一張來自老霍克利的電報折成飛機向前一丟,紙飛機的尖端剛好戳在洛夫喬伊的眉心。他看著洛夫喬伊眉心上出現的紅點,淡淡地命令:“把電報撿起來放好。”
洛夫喬伊蹲下身從腳邊拿起那個紙飛機,把紙張撫平放入書桌上專門盛裝電報的木匣內,然後向他的表情看不出喜怒的僱主解釋:“毫無疑問您是我的僱主,所以我沒有提前截留這封電報。至於我為您的父親工作,是因為我是屬於霍克利家的僕人,管家先生替他的主人每月付給我‘特殊津貼’。”
把酒杯端在手中緩慢轉動,卡爾聞言笑了笑,“很好。兩份工資,兩個僱主。”他撫摸過杯壁上凝結的水珠,仔細感受指尖冰涼的溫度,溫和地提醒他的僕人:“事到如今,你有兩個選擇:要麼沒有工資,要麼一份工資。”
“指望我給你付雙份工資?”對著洛夫喬伊愕然的雙眼,卡爾用抑揚頓挫的語調說:“找隨船醫生來片安眠藥,興許能夢到!”
某種意義上只給了一個選擇的卡爾,頓時在忠心僕人洛夫喬伊心中成為冷酷霸道的代名詞。於是他決定。。。。。。決定做他主人忠心不二的好僕人。
剛剛升級成功,成為卡爾·霍克利先生忠心不二好僕人的洛夫喬伊決定做出些事情,一來扭轉自己目前在僱主心中有些糟糕的形象,二來轉移主人的注意力。於是他打著為主人著想的旗號,再次挑選了一朵玫瑰,放在一個精緻的粉色小紙盒內,親自替他的主人送給美麗的伯特蘭小姐。
走在去瑪蒂爾達套房的路上,洛夫喬伊在心裡美美地想,自己的做法是完全符合所有人的利益。洛夫喬伊認為,這個主意是一條不下於‘特洛伊木馬’的妙計。
即便在之前碰見了正在給蘿絲展示自己素描作品的傑克·道森,洛夫喬伊依舊認為他的主人在追求女人方面是不可能被打敗的。直到一陣帶著義大利腔調的男聲飄進這位拿著玫瑰花的僕人耳中。
“噢,我美麗的姑娘,你的眼睛如海般蔚藍,你的秀髮如絲綢般順滑。。。。。。”黑髮的義大利詩人身著自己最華麗的禮服,拿著一張長長的手寫稿,站在瑪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