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夏盈盈,麻煩您了,不知我八哥的病……”我直言正題,不再提及其他。
羅懷中點頭,朝著床邊的八爺走去,繁漪早已起身,立在一旁關切的看著。
八爺面色蒼白,黑亮的眼眸愈加清顯,卻透著一股霧氣。羅懷中小心的撩起被角,露出了被下的腳。
我猛地吸氣,看著那雙高高腫起的腳,左腳的腳面處,甚至早已磨破了皮,高腫的部位透著淡淡的膿色。
“怎麼這麼嚴重?”我微微靠前,想要看得真切,不時問著一旁的羅懷中。
“貝勒爺的腳面早已化膿,可是因為跑差事的原因,所以傷口一直持續的壞著。”他小心的檢視著。
“要怎麼治?”光看傷口便知道有多疼痛,而他卻仍能每天奔波著,往返於宮廷與各府之間。
是怎樣毅力,使他這般堅持?
“你們嘀嘀咕咕的在說些什麼,我說弟妹啊,你倒是把話譯過來啊,別讓我們乾著急。”十爺有些躁急,大聲的打斷了我的問話。
我無奈,只得將剛剛的對話翻譯了一次。
屋內幾人神色各異,不約而同的望向床上之人。
而他,卻面色平淡,不顯波瀾,如果不是偶爾的輕咳,我甚至懷疑,他早已入定。
“能不能動刀?”八爺瞧著我,眸裡堅定。
我側頭,詢問羅懷中。
動刀,在現在這個時代,還是很新潮的!
“爺現在還在跑差事,所以不宜動刀,不然即使是這一處傷口好了,其他地方還會潰爛化膿。而且一旦觸動了筋髓,就會越腫越大了。所以現在暫時不要動這幾處的傷口,等其他地方的潰瘍慢慢好了再說。假如疼得厲害,可以將膿血清一清,找個暖和沒風的地方躺一躺,疼痛就會好一些。我現在只能灑些藥,貼些膏藥。我以前也看過貝勒爺的腳疾,所以還要再給我一些時間。”他斟酌了很久,眼眸裡隱著一絲不確定,我連忙說給屋內的幾人。
“就按他說的辦吧!”八爺忽然開口,隨後閉上了眼睛。
我站在一旁,看著羅懷中處理傷口,微微的愣神。
由於羅懷中採取的是保守的治療方法,雖然沒有太快的療效,但也終究有了一絲起色。幾個月後,八爺騰出了一段空閒的時間,還是讓羅懷中動刀處理了傷口。
春天,總是帶著無限的生機,陣陣清風拂過柳梢,沙沙作響。飄蕩的細長柳葉,好似畫中女子輕揚的柳眉。
近來,西北不斷出現戰事,每天胤禎總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眸子裡閃著光亮,輕皺的眉頭彷彿是他的標誌一般,只有偶爾和我在一起時,才能真正的放鬆下來,不在戒備著什麼,深思著什麼。
昨天弘曆忽然生病,高燒不退,急得四福晉和瀾熹團團轉,今兒個得空我便趕過去瞧了瞧,好在已經退了熱。
瞧著滿臉倦容的她們,我也不好打擾,只得告辭回府,路上不斷的想著什麼。
這幾年,春夏秋冬已經讓我安排嫁人了,我並沒有將他們留在府中配給哪位掌事的,相反,我給了她們足夠的銀兩,夏和秋回了西邊的老家,春嫁了京城裡一個做小生意的老實人,而冬成親後則跟著丈夫到南邊做生意去了。或許她們的生活會辛苦些,但是最起碼不用再做低人一等的奴婢了。我給她們的銀兩,足夠用了。
至於晚晴和微雨,這兩個丫頭犟得很,執意不肯嫁人。所以我只能進行另一種安排,微雨倒是好說,只是晚晴……
不能說我的疑心重,只是,她畢竟是四爺送過來的人,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讓她接觸比較好。不過,從她日常的生活來看,我倒覺得她對府中的一位賬房先生很有好感。或許,她的歸宿也已經找到了。
唇角略略揚起,為自己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