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
胤禎回頭看我,了悟一笑,眼中閃著濃濃的笑意,“十四歲已經不小了,我十三歲的時候,就有了娶妻的念頭。”灼灼的目光射在臉上,我竟一時羞赧,錯目閃過。
“可是,弘明從沒和我說過,他中意哪家的女孩兒啊!我臨出府時倒是問過弘春,他只說聽從父母之命。”我頗為苦惱,一時間竟難以接受這樣的安排。
我的兒子居然都到了成婚的年齡,恍惚間,我竟覺得自己彷彿一下子老了很多,有些不敢想象。昔日賴在我懷裡,捧著小算盤,被我握著手指一個個撥算的男孩兒,居然也到了成家的年齡?
想著那張年輕俊朗,帶著一絲青澀的容顏,我竟覺得有些捨不得!
“如果沒有心底真心喜歡的那個人,那麼,新娘是誰,又有什麼區別!”他忽地開口,一把將我拉到腿上扣牢。
我看著他,微微的點頭,只是看到那張奏摺時,劃出一聲無奈的嘆息。
因為我不在京城,所以弘春的婚宴自是不能操辦。但是聽說康熙下了旨意,特賜宴席、衣物、首飾等項,一併賞給,另賜府邸三座。德妃也親自派了身邊的人,並命人將若含接出,一起張羅著婚宴。
弘春婚後,弘明的婚事便提上了議程。我曾修書予他,可惜這小子回信時竟隻字不提,只是囑咐著我注意身體,家中一切平安,弘暄也甚是聽話等等,便隨意的說了一些生活上的趣事,根本沒將我的問話當一回事,氣得我整整生了兩天悶氣。要不是胤禎開解,恐怕我回京打他一頓的心都有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就不要再操心了。”
是夜,胤禎摟著心有不甘的我,柔聲勸著,那語氣,那音調,竟讓我撲嗤笑出了聲。
“瞧你說的,老氣橫老秋的樣子。我也不是擔心,只是覺得,時間過得好快,轉眼間,竟然已是這般光景了!”
而我,來到這裡居然快二十年了!
“對啊,有時我還總能想起,第一次見到你時的樣子,以及自己那些不成熟卻又拙劣的舉動。”他忽地笑了,晶亮幽深的眼眸裡,彷彿暈染了光芒一般,將我牽引。
我靠在他的胸口,唇角緩緩揚起,腦中不自覺的跟著他的回憶,回想一幕幕昔日的畫面。
“月兒,等過了年,我們就要移至穆魯斯烏蘇,到時候,第二批士兵也要入藏了,這一次的戰爭,可能……”
“我才不管你要移去哪裡,總之,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仰頭,衝著他莞爾一笑,眼睛有些累,睡意襲捲而來。
“月兒,這段日子你辛苦了!那年臨走時你不是說想要學滑冰嗎,等天氣再冷些,湖水結冰後,我就帶你去!”
低沉的聲音,似是一道清泉,甘甜而舒潤,讓人莫名的心安。微微泛涼的手掌裹在一片溫暖之中,細細的摸索著我的面板以及每一根手指。
戲冰赴宴
碧空晴朗,乾淨得感覺不到任何雜色,仿若一塊暈染完美的綢緞,沒有一絲雲彩,只是純然的璀璨藍色。
清透。
呼嘯的寒風擦過耳畔,帶著生生的疼痛,拍打在乾枯無葉的枝丫間,壓彎了樹枝,吹得樹杈‘吱吱’作響。
沉黃的土地,硬梆梆的,彷彿走在石塊上一般;口中撥出的哈氣,在空氣中迅速凝結為陣陣白霧,瀰漫在眼前;脖頸上厚厚的白色狐毛,迎著風飄擺,輕晃著。
我側頭,看著一身輕便冬裝的胤禎。一年多的軍旅生涯,早已磨練了他的意志,即使是寒冬臘月的西北之地,他卻仍是一襲披風,倘若不是我強硬為他圍上親手製作的圍巾,他恐怕都不會帶出來。
“那些繁瑣的衣物,不方便練兵。況且,身為主帥,豈能不以身作則?”這是胤禎常說的一句話,他手下的兵將,紀律之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