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可有磕著碰著?”
李賢趕緊擺擺手,這才想起自己是沿著許敬宗寢室前那條迴廊胡亂逛出來的,這許嫣是什麼時候跟上來的?想著想著,他的詫異便貨真價實寫在了臉上。
“我只是看著秦大人給爺爺診治,所以就沒有進去打擾他。”許嫣退後一步深深襝衽一禮,旋即深深吸
氣,“沛王殿下對許家的恩德,我在這裡謝過了!”
“哪怕就是看在往日許相公和我的那點喝酒交情,我也不可能坐視,你就不用耿耿於懷了。”李賢笑著上前將其扶起,四手相交地時候,他忽然見許嫣抬頭望了自己一眼,不禁有些尷尬地縮回了手,顧左右而言他道,“對了,你還把你妹妹關在房裡?”
“若不是她性子乖張,我怕她惹禍,又何嘗想這麼做!”許嫣面色黯然了下來,旋即微微笑道,“除了大哥,殿下還是第一個問起她地人。”
要不是沒話可說,誰會管那個不知好歹地丫頭!
李賢曬然一笑,一下子沉默了。要是換成別的場合,他自然可以滔滔不絕高談闊論,但面前地人是許嫣,他又不知該說什麼了。談老許的病情?開玩笑,那又不是他的專長,萬一他安慰說肯定沒事,許老頭又有什麼三長兩短就不好了。至於哄女孩子開心……那種事情他只對小丫頭做過,此時來這一套,只會讓事情的發展更詭異。
“殿下若是無事,不妨四處逛逛,我去看看爺爺!”
許嫣彷彿也對這種程度的獨處有些忌憚,略一施禮便匆匆回頭走了。李賢在原地駐足了一會,乾脆轉過身朝長廊那一頭走去——這許家他來過好幾次,卻只是在幾個地方兜兜轉轉,今天干脆就參觀參觀好了。
穿過長廊,便是一條青石小徑,兩邊都是常青灌木,雖是深秋卻依然鬱鬱蔥蔥。儘管已經是百花凋謝百鳥遷徙的時節,但他走在其中,自有一種清幽的感覺。看到不遠處有石桌石凳,他便徑直走上前去,用袖子撣了撣,隨即一屁股坐了下來,看看四周無人,身後又是某棵大樹,他乾脆把雙腳翹了上去,隨即長長舒了一口氣,竟是閉目養神了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聽到耳邊傳來了一陣說話的聲音。
“沛王殿下這段日子天天來,是不是真的看上了大小姐?”
“那還用說?如果沒有人撐腰,大小姐怎麼會忽然這麼厲害,還居然得了陛下和娘娘的指令統管家務?要知道,以往相爺生病,哪次不是小夫人出頭,這次倒好,上上下下被關了那麼一大批!”
“那要是相爺病好了……”
“病好了只怕相爺也不會計較她這些,誰不知道相爺最最看重沛王殿下,得知這訊息只怕笑都要笑瘋了,還能理會這些?要我說,那些狐狸精也確實該好好收拾。小夫人……那個賤人不過和我們一樣都是侍婢出身,有什麼資格僭稱夫人?”
好嘛,這外頭的八卦止住了,裡頭的八卦居然有愈演愈烈的架勢?
李賢一下子從昏昏沉沉的夢境中驚醒過來,再凝神細聽的時候,那說話的兩個侍婢卻彷彿已經走了,他自然是什麼都聽不見。懶洋洋地放下了腿,他便拍拍衣服站起身來,誰知這一起身就瞧見了某人出現在小徑盡頭。
而這是一個原本絕對不該出現在此地的人——如今應該正舒舒服服等著選官的李敬業!
“你到這裡來幹什麼?”
“我自然是代爺爺來探望一下病人,然後出來找你,想不到六郎你竟然在這裡偷懶!”李敬業很快便從最初的驚詫中回過了神,大步上前走到李賢面前,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忽然嘖嘖稱讚道,“怪不得之前伯虎說我對許大小姐完全是一廂情願,敢情是你和人家勾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