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可以合理解釋他們心痛的眼神。

意外的穿越原本就是最荒謬的錯誤，他們的愛對我而言則是荒謬的意外。

“記得你第一次看見雪流星在天空燃放的時候，你好開心地笑，這次這支雪流星就讓你點燃吧，答應我，一定要開心，你笑起來時真的可以融化冰雪，我心底的冰雪。”

我接過阿瑞斯遞過來的雪流星和點火的器具，勉強看著阿瑞斯抽動嘴角盡力去笑。

雪流星點燃以後緩緩脫離我的手心向上空漂浮，直到它懸停在高空，迸發出絢麗多彩的流星光束，飛星一般的光束急速飛散，在白茫茫的大雪中綻放著最耀眼奪目的光彩，然而我卻沒有第一次看見雪流星時的激動和興奮，只覺是一道道寒冷的光滑過天際，寒流侵襲全身凍結了心。

救兵如約而至，我們被救了上去，我一言不發，但是擔憂的視線一直緊緊跟隨著被侍衛抬著的赫蘭特。他已經完全陷入昏迷，阿瑞斯讓提爾雅醫術最高的人臨時檢查了一下，結論是悲傷過度導致昏迷，稍作調養並不會有生命危險。

阿瑞斯是體貼的，他沒有阻止我跟著護送赫蘭特出城的小隊走出城門，他說會在高高的阿瑞神殿目送我們。

在城門外的確駐紮著撒其拉國的大軍。我見到了身披盔甲統領軍隊的協默耳，他看到再一次受傷的赫蘭特王，轉而定定地注視著我，許久才說：“跟我回撒其拉，赫蘭特王這次發動大軍，只是為了尋你。”

“帶他離開！”我故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冷，“我不是什麼生命女神，要你們王不要再妄想借助我幫他完成統一的大業。”

我的話故意說得很絕情，如果吞吞吐吐只會讓一切更糟糕，我情願做個惡人，讓赫蘭特認清我並非是值得他犧牲一切的女孩。

“這話不該是你會說的！”協默耳搖著頭，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那我該說什麼！坦白告訴你，我根本不屬於你們這個時空，我只是一個被時空拋離原先軌道的人，在這個時空，我沒有過去，自然也不會有未來！所以，你不覺得讓你們最尊貴的王死心是最好的結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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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活（7）

好痛快！我終於把自己最深的顧慮和秘密都說出來了，已經沒多餘的腦細胞去思考協默耳是否能夠消化我這些話，只要赫蘭特快點在我眼裡消失，並快點放棄對我的執著，我就謝天謝地了。

協默耳的確被我的話驚到，在他還在費神領悟的時候，我最後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昏迷中的赫蘭特，轉身離開。

城門開啟又閉合，我的腳步一步比一步沉重，心裡突然有種被抽空的虛脫，有點後悔，我其實可以自私一點，那樣即使有一天會離開這個異時空，我也好想赫蘭特永遠記住我，永遠把我存放在他心柔軟的角落。而現在，他醒來，該會恨得想捏死我吧，我改變他的殘暴，同時也毀掉了他僅存的溫柔。

我，背叛了赫蘭特，我甩開他的手，奔向了阿瑞斯的身邊，他昏厥前最後的眼神已經將我在他心目中完全粉碎。

我揚起頭，風雪已經停息，提爾雅所有的子民都聚集在通往阿瑞神殿的大道上，每一個人都用我無法領會的眼光注視著我。我穿過人群時，他們默聲為我讓開一條道路。心情失落，我已經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