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微隨即又問了鍾離浩宇家裡的情況,小二哥明白,一般打點官員都不會直接找本人,而是曲線行動,靠近官員的家屬,透過與家屬互動來獲得青睞和關照。
在李雨微又塞了一兩銀子之後,小二哥把鍾離浩宇家後宅的事也一一道來。
原來,鍾離浩宇的妻子是一位郡主,封號玉蘭,是當朝皇帝大姑母的女兒,也就是宇文靖的表妹。
鍾離浩宇十分愛重妻子,夫妻二人琴瑟和鳴,是完美姻緣的楷模。
僅有的一房妾室還是夫人久未誕下子嗣,強行為丈夫安排的。
若非為了不辜負夫人的一片苦心,他是絕對不會碰一下別的女子的。
後來,妾室難產而死,妾室留下女兒便養在了夫人名下,跟嫡出的閨女一般寵愛有加。
如今郡守大人家裡僅有這一個孩子,郡主尚未生育。小二哥還要展開講講郡主子嗣艱難的事,李雨微打斷了他,詢問關於妾室的事。
小二哥想了想,說道:“只聽說是丫環出身,雖然不受寵,卻被主母善待,只可惜福薄早早去了。若當時母子平安,把兒子過到公主名下養著,榮華富貴少不了呢。”
李雨微心裡大概能確定這個鍾離浩宇就是貓頭鷹說的人了。
只是有一點很奇怪,既然他愛重妻子,為何要大費周章,甚至不惜害了那麼多人的性命去復活一個不受寵的妾室呢?
帶著疑問,一人一鳥走到了郡守府門前。
此時天色漸晚,當差的人陸續下值歸家。
據小二哥講,郡守大人不住在郡守府的,每日下值都準時回郡主府。
等了大約兩刻鐘,郡守大人的轎子抬了出來,李雨微讓貓頭鷹跟了上去,她自己則找地方吃晚飯。
飯飽茶足之後,貓頭鷹尋到雅間來了,它哀怨地看著一桌殘羹,抱怨道:“哎,你這人,自己大魚大肉,也不給跑腿幹活的鳥留點吃的。”
李雨微剔著牙倪它一眼,“小鷹你不是吃蟲子的嗎?這些油膩的東西你能吃呀?”
貓頭鷹白了她一眼,言歸正傳,“喂,人類,我跟著那頂轎子到他家裡了,正是害死我主人那個惡人!”
“哦?果然是他,我們這趟效率挺高,一找就準。你跟過去看到了些什麼情況麼?”
“他呀,一到家就去了妻子的院子吃飯,二人耳鬢廝磨,恩愛有加,但我怎麼覺得他虛情假意呢?”
“哦呵?你這鳥說話頗有文化,讀過書麼?”
貓頭鷹老臉一紅,說道:“那倒沒有,我主人是讀書人,聽多了就記得幾句。”
李雨微這才想起問問它主人的情況,“你主人怎麼會養一隻貓頭鷹做寵物的?好奇怪哦。”
“咳咳,養貓頭鷹很奇怪嗎?我還是幼鳥的時候從鳥窩掉了下去,正好被主人撿到帶回家養。”
“原來如此,那他還是你的救命恩人。對了,他是怎麼被弄到養屍地去的?是活著被抓的?還是死了被捉的?”
說到這裡,貓頭鷹頓時情緒低落,說道:“主人是活著被捉去吊死的,舌頭伸得老長,眼睛瞪得比我還大,死不瞑目呀,嚶嚶嚶......”
“哦?怎麼被捉的?你從頭說一邊行麼?”
貓頭鷹畢竟是一個只鳥,它的腦子容量有限,敘述更沒有什麼邏輯,它自己整理了一會思緒,才把事情講了七七八八。
原來,它的主人叫丁元生,並不是湖州人。重陽節與幾個友人結伴登高望遠,在山頂上插下茱萸之後,遇到了那個惡人,也就是鍾離浩宇。
鍾離浩宇當時也是一副文人打扮,提著酒和花生米上山來,與丁元生等人一見如故,便一起喝酒,一起高談闊論。
丁元生幾人喝了酒不久後全都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