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而危,即使他沒用什麼混賬,閉嘴之類的詞,這麼淡淡的一句話也會讓人感覺出來他的闇火。(宮丘益:什麼意思?)
“臣不是這個意思。”魏榮不敢頂嘴,但死死地咬牙跪著,眼看包紮好了的傷口又開始滲血。
譚音靜靜地跟他對峙,氣氛詭異,其他的朝臣也看呆了,過去魏將軍向來最服從陛下命令,陛下也最是寵信他,怎麼這一趟回來變得怪怪的了?
朝上一片自然是不敢吭聲,無不在詫納這兩位爺是怎麼了,最終先開口的還是譚音,“是不是朕太寵你,就忘了自己身份了?”
聽了這話宮丘益差點被自己嗆死,譚音寵他?他好像只看到了自己皇兄各種使喚魏榮,宮丘益嗆的不輕,好一個咳才緩過來,當著這麼多人尹子顏也不好太過寵他,只是心疼地拍他的後背給他順氣。
等宮丘益緩過來的時候發現氣氛好像更差了,若剛才只是尷尬,現在幾乎要凝固了,而且他皇兄看他的眼神好像也是不善……
宮丘益趕緊打了個哈哈,“皇,皇兄,臣弟身體抱恙,可否……”
“不準。”譚音平靜地答了兩個字,一口把宮丘益噎了回去,默默地老實站好。
魏榮還在跪著大氣都不敢喘,柳冬陽只好出來打圓場,“陛下,臣請願留守洛邑郡。”
“也好。”譚音也不想多訓他,便順著臺階下了,吩咐道,“顧語恩,你協助柳將軍駐守此地,洛邑郡地處險要,必須死守。”
顧語恩才站起來便又跪下道,“承蒙陛下厚愛,微臣定肝腦塗地。”
不得不說譚音這次犯險雖然顯得有些衝動,但極大地提升了顧語恩的忠誠度,至於魏榮更是感激涕零。
宮丘益嘆了口氣看著自己皇兄,那道密旨已經按照譚音的吩咐銷燬了,他接旨後做的一切也都在譚音的算計之中,包括破城的天數,厲程的反應他都預料到了。
他上演完這一出顧語恩定會對他死心塌地,至於魏榮,本身就隨他號令,一舉穩固軍心,又奪回洛邑郡。由顧語恩和柳冬陽把手洛邑郡一定穩如泰山,這算計中最大的變數該是魏榮中的埋伏吧,宮丘益想到這眼底一暗。
再者,萬一他沒按照皇兄的囑咐行動豈不是滿盤皆輸?難道皇兄如此信任他了?宮丘益有點不相信,他記憶中的皇兄是個極度多疑的人,他只相信握在自己手裡的東西,就算自己沒按他的計劃來也是定有後手的。
他還在想來想去朝臣已經退下,營內只站著他們和魏榮四人。
尹子顏向門口望了望,衝譚音拱手道,“陛下,武林盟有件事不得不與您一說。”
譚音抬眸看了看他,万俟琬坻好些天沒聯絡上了,直覺告訴他不是什麼好訊息。
“我哥幾天前無故失蹤,下任盟主選出之前相關事暫由在下處理了。”
一瞬間譚音的眼神變了幾變,最終一笑,“朕會安排人手尋琬坻的下落的,武林盟與大文的合作……”
“仍以我哥失蹤前的意志為主。”尹子顏淡淡道。
“麻煩万俟堡主了。”
譚音收起殺氣,簡單地奉承了兩句,便讓他們離開了。見到魏榮還在那杵著,又皺起了眉頭,“還在這做什麼?”
魏榮下唇已被咬破,抬起眼來竟是滿滿的絕望,“請陛下賜罰。”
譚音和他四目相對,許久才道,“魏卿身受重傷,為君主的又豈能重罰於你。”
“陛下的意志便是臣所做的一切。”魏榮咬牙道,又跪了下來,“臣甘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連累了陛下,臣惶恐萬分。”
他低下了頭,看不到譚音此時的表情,微微揚唇浮起一抹地地道道的冷笑,“若不是朕甘願,又談何連累。”
魏榮的聲音帶了一絲哽咽,“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