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間內竟不止一處有香爐,光眼前瞧見的,就有三四個,難怪這麼嗆人,她家小姐這是要準備當香妃去院外吸引蝴蝶嗎?
這時,裡間的細珠門簾被撩開,從裡面走出來的男子大約有二十五六的年歲,清瘦文雅溫潤,模樣不是特別俊秀,可每走一步,每一個舉手投足都帶有與眾不同的風度。
“你瞧瞧,這就是與生俱來的貴族氣息。”反正別人是瞧不見她的,於是,白小葵肆無忌憚地在沈楚楚耳邊嘀咕,說一句嗆了,咳一聲再接著道:“我認得那裡頭的千金小姐,就站那在換香料的丫鬟叫依兒,上回呀,她尋死,不是她,不是這丫鬟,我說的是她家的小姐。哎呦,你是沒瞧見當時那場面,她家小姐站在城牒上,是我,毫不猶豫,奮不顧身。。。。。。”
瘋了!
沈楚楚緩緩一個扭頭,似乎是在無聲抗議,怎麼能這麼煩人呢?
被打斷,不甘心,白小葵又補道:“救了她,是我。”
嗯嗯,雖說後來又被莫非所救,但,是她奮不顧身在先,這簡直就是英勇事蹟。
裡頭躺著的千金小姐名為趙妍,而停步在沈楚楚眼前的男子是趙妍的哥哥,趙毅。
“方才聽聞是姑娘揭了府前的告示?”趙毅面上沒什麼明顯表情,但卻很謙和,他緩慢地打量了沈楚楚一眼:“姑娘是大夫?”
“啊?哦哦,是呀,我當然是大夫,要不沒事揭你家門口告示玩呀?”眼下這戲,她不僅要做全套,還要事半功倍,於是,有見識且又深謀遠慮的沈姑娘清了清嗓子開始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我師父隱居山林多年,我呢,是他唯一的弟子,醫術?雖說比不上他老人家吧,但是。。。。。。是。。。。。。還可以,還算可以。”
白小葵扶額,什麼叫還算可以呀?看著底氣十足,說到後面,話語中竟有了絲絲洩氣的感覺。
“這次下山,我也是偶然路過這裡,但,我是醫者,就要秉著師父的教導,懸壺濟世,治病救人乃醫者的本分。。。。。。”
這說得正開心,那聽得真糟心。
白小葵碰了碰沈楚楚的背:“你是不是太過緊張了?這些有的沒的,不覺得,如果說多了,會很容易露餡嗎?”
沈楚楚愣住了,後面的話像石頭一樣卡在了喉嚨裡,咽,咽不下去,出,又出不來。
趙毅垂著的眸子,眉頭也不由地皺了皺:“姑娘怎麼了?”
沈楚楚微微一笑,將要說出口話在心中加以潤色後簡短道:“沒錯,我是大夫。”
趙毅的眉頭如約皺起後並沒有如約放下,屋內靜了一小會,他才邊轉身邊說道:“那還勞煩姑娘請隨我來。”
手撩開細珠簾,裡間要比外間大上很多,角落裡同樣擺放著燃有香料的爐子。左側的窗欞半開半掩著,如仔細看的話,隱約可以瞧見笑靨花倒映在池水中的樣子。窗欞前擺著一張案桌,上面規整地放著妝奩和一些書卷筆墨,不過,從筆的尖端來看,應是好久沒用過的樣子。
除了案桌,這裡間似乎只有些簡單的裝飾,並沒有相像中那麼華麗。
繞過右側的花鳥屏風,沈楚楚這才算看見了那個千金大小姐趙妍,躺在床榻上,身上蓋著淺藍的素雅錦被,雙目緊閉,似乎是在休息,只是不明白,為何現在還要帶著面紗?
白小葵跟在沈楚楚身後,剛繞過屏風,她便使勁捏住了鼻子,嘴裡含糊不清道:“你有沒有聞見什麼奇怪的味道?”
從方才開始她便聞到了,不是爐子裡的香料,是某種奇怪的味道,尤其站在了這個地方,味道一下就開始刺鼻起來。
沈楚楚沒說話,首先,現在不能,其次,她眼睛直直盯著床榻上的趙妍,有很奇怪的感覺,只是說不上來。
趙毅上前兩步,他微微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