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溫顏拿了錦帕替她擦拭沾在臉上的粉,笑道:「我的十四也很厲害。」
母女倆互相誇讚,當孃的看自己的女兒自然無一不好。
夜色濃沉,出了後廚,琴姬攙扶她去歇息,回房沐浴後一個人獨坐窗前。
今夜無星無月,天是陰的,有雪從蒼穹飄落,她睡不著,翻開一卷書,看到天明。
花紅柳綠擔心她虧損身子,好生勸了幾句,勸不住,礙於主子的威嚴,不敢和元家其他人說。
清早,琴姬提著食盒坐馬車來到晝家門前,門子見了,恭恭敬敬將人迎進來。
晝星棠這會還在上早朝,晝景昨夜沒睡好,此刻裹著被子睡回籠覺,她自在瀟灑,任誰也管不到她的頭上。
琴姬輕手輕腳進了內室。
內室溫暖如春,她含笑來到榻前,細細瞧著恩人精緻的眉眼,眸光流轉,深處儘是化不開的柔情。
七日已過,靈目消去,她雙目重見光明,耽延的功夫都容不得,在阿孃陪伴下做好早膳便急著登門。
而她的心上人窩在被衾睡得昏天暗地。
看她睡得香,琴姬心裡被愛意充滿,不忍擾了她好眠,輕如落雪地親在她唇角。
下一刻,被人擒了腰肢。
她淺淺地低呼一聲,抬眸看去對上一雙清澈勾人的眼。
晝景生得唇紅齒白,純淨的氣息將心上人籠罩,開口,嗓音帶著撩人的啞:「怎麼這會來了?」
「這會來不行嗎?」琴姬柳條似的依附在她身上,水眸濕潤,被這人膝蓋頂弄地呼吸紊亂。
她隱約猜到自己來得時機不對,恩人怕是在夢裡想她。
「嗯……行的。」晝景埋在她頸窩深吸一口氣,懶洋洋的,她四肢修長,欺負人的樣子都甚是迷人優雅:「昨夜睡得可好?」
琴姬一夜未眠,和睡好兩字差了十萬八千里。
她遲疑兩息,晝景意識慢慢清醒,再觀她眉眼的淡漠清冽盡溶為水,曉得把人招惹地不輕,老老實實伸平了腿,不敢再亂動,惹來少女欲說還休的一瞥。
春情混著冷色,怎一個美字了得?
「恩人不在,孤枕難眠。」
嘶——
晝景吸了口氣,從薄被斜伸出來的長腿又不安分地動了動,摟著那把纖腰半哄半逗:「這樣的話舟舟都敢說,挑釁我?」
「我哪敢。」琴姬大大方方地和她對視,對視不過幾個呼吸,神魂似是要被她吸去,狼狽移開眼,忽然想到什麼,過分地撩撥回去。
趁人耳朵著火之際,她從從容容起身。
晝景半邊身子都被她撩得沒了力氣,她要起,哪攔得住?
雙腳重新落地,琴姬眼皮輕掀,笑意噙在眼底:「還敢胡思亂想?」
這到底是哪家不講道理的小姑娘啊!
家主默默委屈,而後默默歡喜,眉開眼笑:「還敢。」
四目相對,冷俏的少女沒出息地一下子心跳失衡,嘆她笑顏美好,愛她口無遮攔。
「該起了。」她揚手掀開錦被。
某人一身裡衣裡褲,長發三千,白得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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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盒開啟,糯米雞的香味飄到鼻尖,晝景好心情地接過少女遞來的長筷,笑眼動人:「看起來很不錯。」
「嘗嘗?」琴姬催促道。
「嗯,一定要嘗嘗。」
看她吃得香,琴姬眼裡的笑意始終沒落下去。
一頓飯吃好,她拿了帕子替心上人擦拭纖長的指節,猶覺不夠,差使下人端了清水來,一根根洗得如玉髓般白淨髮光,這才心滿意足。
她向來愛乾淨,晝景是知道的。
被她饒有興致地把玩手指,晝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