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了。”
“我說過會好好保護你的!”有姝挺了挺小胸脯,表情十分自得。雖然這回捅的婁子有些大,不過好歹圓滿解決了。以前都是主子保護他,這回也該輪到他來保護主子。
看見主子眼底的黑青,他立刻彎腰把人抱起來,安置在柔軟的床榻上,又解了他發冠、外袍,鞋襪,用誘哄小娃娃的語氣說道,“乖,趕緊睡一覺,睡起來便什麼事都沒了。”末了像小狗一樣舔·了主子幾下。
郕王頗有些哭笑不得,把少年拽入懷中死死按住,低嘆道,“你陪我,否則我睡不著。”
有姝還有許多善後事宜要處理,連忙踢蹬著腿·兒撲騰,卻因為太過疲累,亦或者主子身上的香氣太熟悉,竟蹬著蹬著便睡了過去,發出細微的鼾聲。躲藏在他發頂的小蠍子爬到他後頸,慢慢融入皮肉,化成一個栩栩如生的刺青。
郕王摸·摸少年蒼白的臉頰,又親·親他光潔的額頭,這才翻了個身把人困住,然後陷入夢鄉。
仁心堂外,鬧事的百姓猶舉著火把,痴望天空飛來飛去的紙鶴,每當一隻紙鶴“轟”的一聲化成火焰,他們內心的絕望就消減一分。不多短短几刻鐘,原本厚重的黑雲就被這些火焰燒灼出許多大洞,不斷有燦金色的陽光照射下來,帶走冬日的寒冷。
當最後一團烏雲被紙鶴吞噬並燒燬,掉落星星點點滾燙的煙塵,才有幾人清醒過來,呢喃道,“解開了!血咒解開了!”
“還不謝謝你們的救命恩人?”周妙音站在醫館門口,臉上帶著諷刺的笑容。
大夥兒這才回神,連忙把火把摜在地上,用腳狠狠踩滅,然後“砰砰砰”地磕頭。他們之前有多麼憤怒瘋狂,現在就有多麼懊悔恐懼。早知道鬼醫大人能解開血咒,他們何苦來鬧這一場?也不知他事後會如何清算?
郕王的私兵也恢復了理智,繼而聯想到更多。此前,王爺一直住在仁心堂,他們焚燒仁心堂的舉動無異於造反,怕是會被五馬分屍。不過一個小小的血咒,豈能奈何得了鬼醫?都說那位大人手段通天,及至今天才知,此言並非溢美之詞,而是再真切不過的實話!
“鬼醫大人恕罪!吾等萬死!”他們連忙丟掉武器跪下磕頭。
一時間,仁心堂外跪滿了人,有請罪的,有感恩的,還有瞻仰仙人的,但仁心堂內始終沒有動靜,直過了三四天才有一股紫色霧氣蒸騰而出,令滄州府下了一場靈雨。
靈雨驅走最後一絲陰霾,當百姓踩著鬆軟而又芬芳的泥土走到田坎間眺望才發現,入冬前掉落在地裡的麥穗竟然生根發芽了,遠遠看去一片嫩綠。瘟氣肆虐過後留下的不是破敗與蕭條,而是蓬勃生機。滄州有鬼醫坐鎮,魑魅魍魎果然沒有絲毫施展的餘地。
仁心堂接連七八天不見開門,百姓自以為觸怒了神靈,再不敢去瞻望膜拜,而是偷偷建了廟宇供奉鬼醫的雕像。有姝並非如他們想的那般動了真怒,實際上他從未把這些人看在眼裡,他們是喜歡他、敬畏他,還是憎恨他,從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如今他正清點東西準備帶去京城。三日前,皇宮發來急詔,說太上皇病重,請諸位皇子即刻歸京,又給各地名醫發了帖子,請他們前去會診。有姝得了一張,周妙音也得了一張,其他藩地的神醫自是一個沒落。
為了解開血咒,有姝可說是傾家蕩產。他那褡褳原本是一個乾坤袋,比不得周妙音的空間,但收納幾百斤重的東西並不在話下。然而現在,即便他把袋子翻了個底兒朝天,也只倒出兩株黑色的小花,一柄名為誅魔的匕首,還有幾罐蟲子。小蠍子一聞見同類的氣味就從他頸窩裡鑽出來,用小小的螯肢敲破外層琉璃,爬進去大快朵頤。等有姝發現時已經晚了。
“真能吃。”他扶額哀嘆。
郕王放下書卷,將他攬入懷中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