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傷到骨頭,也就沒什麼大礙,不過這幾天給患者洗澡的時候,還是要注意一下不能碰水,以免傷口感染。”
解釋傷勢的一段話裡,江律聲卻似乎聽出了什麼端倪,眉心不著痕跡地蹙了起來,“花盆?”
好好的花盆,怎麼可能會劃到茜茜的手臂上去?
一直站在角落裡靜默不說話的女老師眼珠子動了動,在這個恰到好處的時候主動站了出來,“對,沒錯,就是花盆!剛才我聽到聲音從辦公室裡走出來的時候,就看到茜茜旁邊有一個摔碎了的花盆,那是原本放在三樓陽臺上的,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就突然掉了下來。”
今天外面的風不小,要不然幼兒園裡也不至於趁著大風又晴朗的天氣讓孩子們一起放了風箏,要說因為風勢過大而導致陽臺上的一個花盆掉落,似乎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不過女老師接下來的半句話,卻是讓整個屋子裡的氣氛突然僵了起來,“不過我記得,剛才從三樓下來的,就只有倖幸媽媽一個吧,難道你就沒見到什麼可疑的狀況嗎?”
一句話,頓時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喬爾身上。
而她又是如條件反射般的看了一眼江律聲,正好男人的目光也在一瞬不瞬地看著她,四目相對的一剎那,她沒在江律聲眼底看到任何狐疑或者是猜忌的情緒,有的只是平靜且信任,甚至還帶著一種鼓勵。
——鼓勵她把事實說出來。
喬爾定了定心神,耐著性子把當時的情況解釋了一遍,“我沒見到什麼你所說的可疑情況,當時我之所以會去三樓,也是因為茜茜的風箏被卡在樹上了,正好靠近三樓天台的位置,我只是去替她撿回來而已。”
林素彬還抱著茜茜站在旁邊呢,喬爾總歸是不想讓這種引人誤會的言辭再惡化她們之間的關係。
即使她們之間的關係原本也不怎麼樣。
“是麼?”
女老師臉上露出一個不以為然的笑容,顯然是對這番說辭持保留態度,“倖幸媽媽,這麼重的一個花盆能讓風給吹下來,我是不太信的,要說是被人扔下來的,那倒還解釋得通,說不定你上去撿風箏的時候沒有留意,一個不小心碰到了陽臺邊的花盆,也未可知呢,你說是不是?”
雲淡風輕的一番話,卻是極有針對性地把喬爾推向了一個“嫌疑人”的位置。
她怎麼都沒想到,剛才自己以為是好心要照看茜茜,才會一併跟著來醫院的女老師,竟然在這裡擺了她一道!
三樓天台的位置是在偏東面,而自己叮囑茜茜跟倖幸所站的位置應該是在偏西面,她怎麼可能會有機會觸碰到西面的花盆呢?
喬爾反唇相譏道,“所以董老師,你現在是在懷疑我故意把花盆推下去,想要砸到茜茜?理由呢?”
那名姓董的女老師頗有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意思,立刻就接話道,“這恐怕得問你自己了吧?我只是把我所看到的事實真相說出來,至於該怎麼判斷處理,是不是要選擇報警,那就是茜茜的家長該做的事情了。”
報警?
這人無憑無據的,居然還想著要報警?
她的腦袋裡到底是什麼構造,還正常嗎?
喬爾倒是不怕有警方介入,畢竟自己行得正坐得端,沒有做過的事情,難不成還能被硬生生扣上這樣一頂帽子不成?
只不過兒子還在這裡,4歲的小孩哪怕不懂大人話裡某些含沙射影的意思,但也明顯感覺得出來此刻的氣氛有些不對,所以一雙肉嘟嘟的小手攥緊了她的褲腿,也不知這個舉動是出於擔憂還是別的什麼。
喬爾伸手揉了揉兒子的發頂,剛想跟他說些什麼,從剛才開始就一直靜默不語的林素彬倒是忽然開了口。
“董……董老師對吧?”她去幼兒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