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髮青年重複了一遍對方的話語中的關鍵字,
這是在作為他暫時落腳之處的單人房間裡。
他的對面坐著的是熟識的友人,職業是古董商,也算是魔術界較為了解的知情人吧。
畢竟在歐洲,有些無法掩蓋的事總是特別多,而且來得又突然,幾次下來,專門處理此類事件的魔術結社也想開了。
不再刻意隱瞞實情,轉而將重心放在如何開導並教授知情者保密義務等各種執行方案。
總而言之,在羅蘭這樣有著悠久歷史的大都市,知曉魔術的知情者還是有很多的,當然也不可能到了全民皆知的地步。但凡普通人,要了解這方面情報的困難xìng依然是較高。
由此可見,作為古董商的友人,估計也是靠著人際關係廣泛才成為內行人的吧。
“你沒聽錯東尼,我想僱傭你成為我的保鏢,為期是一週,費用自然好說,我不會虧待你的,你覺得怎麼樣
?。”
以往看上去溫文爾雅的友人此刻臉sè顯得有些急迫,雖然話語依舊沉穩,但青年卻憑藉著非同一般的直覺,聽出來不一樣的味道。
那是。。。戰鬥的氣味。
有些意思。
青年嘴角泛起一抹興奮笑容,同時那湛藍的瞳孔之中更是浮現出雀躍之sè。
“我接受了。”
幾乎沒過問任何原因便一口答應,這估計也只有青年這種xìng格的人才會做得出的吧。
對面的古董商終於露出了鬆了口氣的模樣,笑容多了幾分輕鬆。
“那就拜託你了東尼——這合約,雖然是過場,但也算是正式僱傭了。”
這位青年的友人便說著,忽然想起什麼,從衣側掏出一張早就準備好的合約,放在桌上推到青年面前。
“嘛,這種事無所謂啦。”青年苦惱的拍了拍腦袋,說起來,他的手是稱不上笨拙,恰恰相反,無論什麼物件到了他手上,都能成為一件不錯的武器。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對於合約之類的檔案,異常不擅長。
“還是老樣子,習慣一點也不符合外表。總之其餘的條款我都處理好了,所以你只要寫上名字就好了。”
“嗯嗯,我知道了。”
青年拼命點頭,拿起筆在合約的最後,以義大利語列出的合約人簽名一項裡,規規矩矩寫上了薩魯巴託雷·東尼的古拉丁文字母。
這是他的習慣,從小接受正統騎士文化薰陶,勉強算是根正苗紅的騎士貴族的後代吧,不過到了他父輩的時代,顯然混得不怎麼樣,導致家門敗落。
但是良好的文化習慣總算是順利傳承下來了。以古拉丁文書寫是許多歐洲文學家的愛好,普及到有著良好思想的騎士家庭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然而青年卻沒看到,在他簽下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對面的友人露出了怪異的微笑,就好像是。。。惡作劇得逞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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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幾番曲折,帶著狼狽的身姿,金髮青年逃到了土耳其,隱藏在密集的人流之中。
這是在距離簽約合約的四天後。
該怎麼形容呢,狼狽?大概不對吧,儘管滿身破破爛爛的樣子,不過臉上居然充滿了興奮的戰意。
事到如今,是不是被那位熟悉的古董商欺騙當做擋箭牌什麼的已經不重要了。
反正對方死認那件聖遺物在他身上,而他也確實拿了那件聖遺物,並用那件聖遺物斬殺了對方不少人。
事端嚴重xìng升級了。
對方全是一個結社的魔術師,集體榮譽感什麼的在西歐魔術結社裡很常見,不僅任務失敗,而且還損失那麼多的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