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抬頭看去,堅硬的石壁上被炸出一個人形窟窿,掛在上面的人鼻子嘴巴鮮血橫流,背後的雙翼已經被打得殘缺不堪。 沈言心中一怔,只見上明弈變回了人形,墨黑的袍子除了沾染了一些灰塵好似毫髮無傷,看到此處她緊揪的心才鬆了下來。 只見他一手抵著翼王的脖子,另一隻手拿著一把鋒利的長錐對著他的胸口,目光冷冽。 沈言想說些什麼,卻終究說不出來。 上明弈要殺了他啊,猛然間她想起上明弈說過,他並非自己的父親,換而言之,若眼前之人真是沈言生父,怕是上明弈定不會刀劍相向的。 沈言沉了沉眸子,無形中自己已經選擇好了立場,選擇相信上明弈,選擇站到他那一邊。 沈言默然,再抬眼時,她竟然對上了翼王的雙目,他握住了上明弈抵在胸口的鋒利物,將刺尖對準自己的心臟,看著沈言玩味地笑了笑。 “要殺我?那就來吧!”還不及上明弈動手,他已經握著刺鋒對著自己心臟插了進去,劍鋒只進了一點,他那笑意愈漸陰森,笑得令人發怵。 上明弈眉目一緊,正要用力刺中心臟給他致命一擊。 這時,三七驚喊:“主人?!主人!!!” 上明弈突感胸口一悸,忙向後看去,只見沈言捂住心口倒在了地上。 “初兒!” “哈哈哈哈哈。”翼王瘋笑了起來。 上明弈心間一怔,似是明白是怎麼回事,隨即拔出了匕首,給了他一擊,隨後飛身而下。 翼王掙離了人形坑,轉身飛入了空中一道玄鏡,那魔語般的嘶鳴還在迴旋:“上明弈,她永遠擺脫不了我!你救不了她!哈哈哈哈哈.....” 沈言迷糊著半合眸子,隱約間,俊逸的五官逐漸靠近,他神色慌張地望著自己,似是有些不知所措。她伸起手指,本想輕撫他的臉告訴他沒事的,不要擔心。 只當她伸到一半,那手僵在了空中,她顫了顫睫毛,不知何時自己的雙手染滿了鮮紅,血從哪裡來的?怎麼會流怎麼多血呢? 猛的,胸口傳來劇烈的刺痛,她想起來了,方才心口好像被刺了一刀的。 上明弈抓住了她滿是鮮紅的小手,放在自己臉上,糊的他滿臉都是鮮血,只見他神情微愣,眼尾發紅,顫道:“沒事的初兒,我帶你回家,我們回家......” “好.....快帶我回.....回....”沈言有些撐不住了,緩緩合上雙眸,在合上的最後一秒,她還在想,別蹭了,滿臉都髒了,傻瓜。 . . 五年前,遙仙山。 “師妹,師妹!?” 咚咚咚——頓時傳來一陣敲門聲。 “師妹醒醒,擊花大賽馬上要開始了!” 江月初猛然睜開雙眼,嚇了個激靈,來不及整理自己,跟著披頭散髮光腳跑下床去,開啟門驚道:“開始了嗎?” 看到她一副睡夢中驚醒的失措模樣,施自君掩嘴笑道:“還沒呢。” 看著女子好像有意而為之,江月初揉揉眼睛,道:“師姐,你怎麼現在才叫我!你故意的吧!” 施自君用手指輕輕一彈她額間,試圖彈醒半夢半醒之人,“小懶蟲,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閒啊,今日擊花大賽可是邀請了世家各派學生參賽的,更有仙門世家長老觀賽,師父說了,不容有失。我忙裡忙外招待客人,還得擬寫新來子弟的名單,哪有時間整天看著你啊。” 江月初道:“哎呦,師姐最好啦!不過爹爹也真是的,怎麼淨使喚你呀?他自己呢?大哥呢?其他師兄弟呢?” 施自君看了她一眼,果然是小孩子心性,站著說話不腰疼,盡說些有的沒的,她搖搖頭道。 “大家都忙著呢,師父與大師兄這兩天一直在商議擊花大賽的事情,結界內設定多少關,投入多少妖獸拱弟子斬殺,還有時間的分配問題等等等等,這些都要去做的,沒人像你一天天就知道下山玩。” 擊花大賽為遙仙山傳統的一年一度比武選拔賽,乃一山之主江顧源所創,邀請各大世家子弟參與,意在各派聯同相互切磋,增進往來。 遙仙山乃是修真界一大派,實力俱佳,各界仙士執掌人都會忌諱三分,只要是江顧源發出邀請的門派,都會給幾分面子,沒有哪個推辭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