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今挑著丁燳青那句話打:「強行侵佔這叫什麼話?我是一個遵守秩序的好青年,熱愛生活和國家,尊重自由和民主,堅決維護打工人的利益——怎麼能叫侵佔?」
小李曼雲終於聽清他說的話,「……」
如果不是事實放在眼前,她真的以為黃毛是人類。
岑今咬緊牙關,感覺越來越吃力,剛開發沒多久的腦域又必須超負荷接受強大精神力的壓迫,頭部劇痛,身上凝固的傷口再度崩裂,左手手指頭血肉模糊,看得人牙疼。
所謂十指連心,他手指頭傷成那樣,還能咬牙不吭聲,著實叫人敬佩。
小李曼雲不是人,但是心生敬佩。
大李曼雲以及白大褂、鬼影等怪物都詫異地看著岑今動作,不明白他想幹什麼,連小李曼雲也不知道。
「黃毛到底想幹什麼?」小李曼雲迷惑地呢喃。
「他想強行逼迫裡世界易主。」
大小李曼雲同時回頭,看向不知何時醒來的陳靜雲。
陳靜雲:「我也試圖逼迫裡世界易主,藉此殺李振中。但我實力不夠,多年來費盡全力也掌控不了裡世界真正的出口。」
小李曼雲:「裡世界真正的出口在哪裡?」
陳靜雲抬頭:「紅月。」
眾詭一驚,誰都沒想到真正的出口就在最顯眼的地方,抬頭就能看到。
岑今鼻孔和耳朵皆是一熱,連喉嚨也湧上一股腥甜,不用看就知道五竅出血,而他還不知死活地壓榨精神力,嘗試重力掌控的最高階段,即操控重力強行控制紅月。
肉眼看不見的精神力壓縮重力並操控重力一點點地包裹住巨大的紅月,整個裡世界殘存的『母神』的力量暴虐嗜殺,察覺到另一股精神力闖入,便凶神惡煞地衝出來撕咬岑今那股根本不成熟的精神力。
岑今牙關裡都是腥甜的味道,嘴一張,吐掉一大口血,繼續集中精力乾死那股殘存的精神力。
他連丁燳青都不怕,怎會被這點狐假虎威的精神汙染恐嚇?
為了搞到這棟樓,不僅幫殺李振中,把自己搞成一破布娃娃,還賠掉一條胳膊,到頭來什麼都沒拿到,這誰能忍?
一個可憐的、敬業善良的打工人,為了微薄的薪水而拼命,怎麼還有垃圾忍心讓他血本無歸?
憤怒充斥心間,超負荷使用的精神力讓岑今崩壞。
鮮血充斥眼球,岑今雙眼通紅,彷彿下一秒就會流出血淚。
要是眼睛這兩竅也流血,則岑今必精神崩潰,如同cpu被燒毀,除非更換一個全新的大腦,否則他要麼成為一個短命的瘋子,要麼直接頭顱爆炸,當即斃命。
即使不明情況,小李曼雲也覺得岑今最好停下來。
可是無人敢靠近岑今,他面對紅月,紅眼如野獸,猙獰而瘋狂,七竅便有五竅血流如注,隱隱露出惡鬼相,懾得眾詭不敢貿然打擾。
陳靜雲觀察半晌,猛然面目猙獰,粗壯的青筋爬滿白皙的臉孔,口中獠牙若隱若現,強行操控深藏在紅月裡的那一縷精神汙染。
微弱如火苗,一吹就散,卻是她苦心經營十幾年,本想奪下里世界,為兩個女兒和樓裡同為苦命人的怪物們鑄造一個安全的巢穴。
李振中一刀劈下來,即使身為觀音母,她也活不了多久。
與其最後精神失常,成為裡世界的養料,不如賭一把,將寶壓在岑今身上。
岑今感覺到第三股暴虐的精神汙染纏繞上來,幫助他撕咬殘存的精神汙染,替他減輕壓力的同時,讓他有餘力反撲。
他的大腦裡出現一個畫面,紅月之間,三個白點兇殘撕咬,最兇悍的那個白點在其他兩個白點的攻擊下步步後退,逐漸式微,最後被吞噬。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