飽,哪怕只活幾天,死了都不覺得委屈。”他的兒子,是個啞巴,陳公公覺得沒必要殺人滅口,就給了他五十兩銀子,要他為這事兒保密。
他們很順利地出了山洞,在夜色裡,深一腳淺一腳地來到那段灘塗上時,晨曦已經灑向大地。
接應陳公公的人,焦急地等在這裡,見到他們來了,都長舒一口氣。
雍正已經六十了,經過一夜奔波,疲累不已。陳公公拿出準備好的野草藤,擠出那如乳汁樣的汁水,對著雍正行禮:“主子,冒犯了。”
雍正點頭,示意他趕緊進行。
陳公公把那汁水裡加了點黃色染料,仔細塗在雍正手、臉脖子等這些沒有衣服遮擋的地方。這個他試過多次,等汁水乾了,面板就變得黑青,透出一種病態的暗黃,他們示意雍正躺倒在地上的門板上,裝成進城看病回來的模樣,由兩個中年人抬著,趁天色微明,走到灘塗外的小路上。陳公公則粘上鬍子,化妝成老農模樣,遠遠綴在後面。
第一天,沒有任何異常,他們來到預定的地方,陳公公在一個廢棄的農莊,找到兩間勉強能住人的房間,他們在這裡換了衣服,雍正依然裝成病人,坐在早就放置在這裡的牛車裡,陳公公另外安排的人,一個做車伕,一個扮成隨從,繼續護送雍正前行。
他們沒有遇到任何懷疑地走了十來天,陳公公為了安全,每天都會更換裝束,也會更換護送的人員。從陸路走出了河北地界,陳公公他們乘船,沿著大運河,來到了杭州。雍正沒完沒了的裝病人,裝得他很煩。陳公公小心伺候著,不斷地勸他忍一忍。
他們在杭州下了船,陳公公手下,僱了烏篷船載著雍正,來到城外的一個鄉村碼頭。雍正一副文人打扮,斯文地踱著步子,邊走邊欣賞著古樸雅緻的南國風情。接應的人,扮成下人,引著他向早就賃好了一個民宅走。
忽然,從一座小橋上衝下來一個人,神色慌張地向前麵人多的地方衝,緊接著,後面有人喊:“抓賊,偷了我的荷包。”“攔住他攔住他”
果然,這個跑的人,正在把手裡的東西往懷裡塞,外面還剩一截綠色的絲絛,大概是掛荷包的帶子。
雍正是個老人,賊大概覺得不能把他怎樣,毫無顧忌地衝過他身邊,陳公公揪心地看到,雍正一把揪住了那賊人後背的衣服。賊人一掙,衣服破了,雍正對著手裡的破布片楞了一下,他還想追上去,僕人趕緊拉住了他。
那賊讓雍正拉了一下,腳下停了一停,衣服也破了,還沒鑽進人群,就被揪住了。僕人趁人們鬧哄哄地圍著小偷亂打,拉著雍正拐進旁邊的小巷,三拐兩拐,就到了僻靜處,可惜這麼一拐,陳公公失去了跟蹤的目標,著急起來。
這雖然是個小鎮子,也有一兩百戶人家,小巷子又是依地形而建,七拐八拐的,房子又十分相似,讓陳公公為難了。他想了一下,只好退回到剛才的港口,裝作外地人,在那裡欣賞風景。
“老人家,幫把手。”幾個人,挑著荸薺過來,不想,系筐的繩子斷了,荸薺散落了一地,而這橋上,又人來人往的,挑夫大概怕荸薺讓人踩了或者讓人拿走,急不可待地撿拾,他看陳公公就站在不遠處,急忙喊著讓幫忙。
陳公公不敢說話,他粘著鬍子,身材高大,還看不出是太監,只好默不作聲,又怕人再喊他,只好也幫忙撿拾荸薺,挑夫對這個手腳利索的老人感覺挺好,他想給陳公公一些荸薺做為謝禮,陳公公拍拍手,示意自己沒法帶,然後,急匆匆進了小巷子,可惜還是不知道路,急得一頭汗水,正無奈間,接應的人到了,帶著陳公公去了那棟民宅,見到雍正安靜地坐在八仙桌前喝茶,陳公公長出一口氣。
“奴才見過主子”雍正擺了一下手,示意他不必拘禮,見陳公公一頭汗,微微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