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抱起曦兒了?”嫂子提著藥箱進來看到我的樣子,“你不知道你現在很虛弱,隨時可能暈倒的麼?”
嫂子把藥箱放在一邊,接過曦兒放在搖籃中,我慢慢地坐回床上。這些天來,我就在這房中修養,半步未跨出過房門。
“來,把藥喝了。”嫂子把盛滿配好了的藥水的碗遞到我面前。
“遲早都會毒發而死……這些藥不喝也罷。”我盯著混濁的藥水,即使喝了它也不會堅持多久。
“公主前些日又派人來過,說派了很多人尋找解藥。你必須堅持。”嫂子幫我擦拭身子,更換我隨時可能染血的衣服。
“堅持……為了族人?”視線又開始渙散。
“你想為了誰,就為誰”嫂子話外有音。
就算我能活下來……,就算吳蒙璋一干賊人伏法,族人可以恢復原來寧靜的生活……,我和諾兒也會回到以前麼?……眼前更加模糊。
“好了,就算為了曦兒,再不喝就涼了。”嫂子嘆口氣,過去哄曦兒。
我慢慢地喝乾藥水,看著嫂子,從我中毒開始,曦兒全都是她在照顧。
“對不起嫂子……信兒他……”要不是我急於求成,中了吳蒙璋的圈套,信兒現在也不會還在那賊人手中。
“公主說軍隊會去解救信兒,吳蒙璋暫時為了籠絡人心,還不至於傷害信兒。你不必多慮……好好養病吧。”嫂子輕輕搖晃曦兒的搖籃,輕輕嘆道:“作為熾唇族的後代……總有免不了的犧牲,這都是命。曦兒不也是麼。她小小年紀已經沒了娘,如果你都熬不住,那她不足歲就要做孤兒。”
“這毒恐怕……”我搖搖頭,“曦兒和族內大小事就拜託你了,嫂子。”
“不要急著放棄,”嫂子起身邊收拾東西邊面無表情地說,“聽村裡的探報,皇上欽點御用校尉,帶五百精兵,已離開京城奔赴西邊戰場……”
“到底這校尉是去送死還是能扭轉局勢,就走著看了。”嫂子說完,出了門。
御用校尉?我朝第一武將小王爺嬴都未能掌握住局勢,這人只帶了五百人,不會以卵擊石嗎?又會起什麼作用呢?
……諾兒,你在京城……還好嗎?
顏玉的敘述結束——
話說我帶了五百精兵,飛奔過萬里平原,日夜趕路幾乎不駐足地踏進黃沙戈壁。戈壁那一頭便是木澤國。綿延萬里的戈壁此時正是水深火熱的戰場。
“師父,公主說我們要在這裡跟侍郎大人會合後,才可前進。”朧月調轉馬頭,攔住我的去路。
白馬揚蹄嘶吼,跟它之上的我一樣不喜歡等待。
“那位侍郎大人要何時才能到?我沒時間等他。”我不耐煩地皺眉。
“急兵易敗啊!”一聲響徹天空的熟悉聲音,從遠處傳來。聽到這個聲音的我,禁不住一怔。
遠處快馬本來的幾個人影越來越清晰,帶頭的,也是方才那聲音的主人,也終於可看清面目。
武賢!
“你是兵部侍郎?!”等他到了跟前,我驚訝地問。
“是不是對我的崇拜又上升了幾個檔次?呵呵~”這廝笑的爽朗,完全不見他當初離開京城時的落寞。
“哼,是誰都無所謂。走吧,跟叛軍打個招呼。”我面無表情地說完,策馬繼續飛奔。
身後的武賢與朧月相視嘆氣,眾人隨後跟上。
兩日後,在顏玉的住處。
這已經是第二次從眼耳口鼻中流出血來,顏玉知道有些事要做準備了。攤開紙,研好磨,寫了封信留給曦兒長大了看。信中充滿了對愛女的慈愛之情,對愛女健康成長的期盼,對不能陪伴女兒成長的遺憾,以及把女兒帶離她娘身邊的痛苦,給孩子講了明白,希望曦兒長大後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