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帶到此播放完畢。
掃羅和黑羊詢問究竟說的什麼內容,岑今簡單解釋一番,他的英語口語已經有所提高。
「筆記本有沒有說這件事?」
丁燳青翻到最前一頁說道:「日期是2008年的冬天,最後的記錄日期是2010年的夏天。」
岑今突發奇想,詢問警笛頭系列的書籍出版時間,黑羊和掃羅不約而同回答:「2010年7月中旬。」
丁燳青翻到文字記錄的前一頁:「2010年7月3日,一年半的時間裡只用了三分之二的紙張,說明筆記主人不是每天都在記錄,而是記錄特殊情況。每個月中旬那幾天都會記錄,筆記主人習慣結束記錄後才新增日期,但他寫一半斷了,沒來得及寫日期。」
岑今:「主要記錄什麼?」
丁燳青:「月圓月缺,警笛頭的活動時間,動物的朝聖式自殺和死亡公路的異常,還有黑鐵樹林裡的影子。他說他……」
丁燳青忽然頓住,岑今問他:「說什麼?」
丁燳青哼笑了聲,神色有些奇異:「他說他看見了神跡。」
岑今:「什麼神跡?」
丁燳青翻閱筆記的前面部分:「斷了,沒具體說明白,不過他似乎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
岑今仔細觀察丁燳青表情的細微變化,只看見譏諷和不屑的冷漠,倒沒有刻意隱瞞的意思,也沒有太大的情緒變化,似乎可信。
黑羊舉手說:「那個,我也懂法語。」
掃羅跟著說:「有兩屆音樂節在高盧舉辦,所以我多少懂點。或許能讓我們看看筆記,猜出裡面某些特殊符號。」
「不用了。」岑今垂眼溫和地拒絕:「我們繼續聽卡帶就行,應該都有記錄,而且卡帶記錄更清晰。」
他連丁燳青都偶爾會懷疑一下,更何況是兩個毫無關係的陌生人。
錄音機放進第二盤卡帶,黑色磁帶滋滋轉動,繼續播放男人溫厚的聲音,只是這次似乎多了點難以言明的緊張。
「汽車在黑色的死亡公路行駛兩個多小時,終於進入黑鐵樹林。前面我們沒有看到任何一隻動物,兩邊的平原死寂得好似以前橫穿過的非洲大沙漠。
那是一種能夠將人逼瘋的寂靜,沒有風、沒有任何聲音,看不見任何活著的生物哪怕只是昆蟲或一隻小小的飛鳥,難以置信這麼遼闊的天地竟然找不到一隻動物,聽不見一隻昆蟲的鳴聲。
去過許多地方冒險的我,很快意識到這地方的不同尋常。
我認為是磁場紊亂的緣故,有些地方磁場古怪,專門坑殺人類而動物無事,有些則專門坑殺動物而人類平安無事,我以為我們遇到了後面的情況。
直到進入黑鐵森林,我才恍然間明白剛才走過那條死亡公路根本不算真正的死寂,森林裡的路才是夢魘的開始。
荒涼、冷寂,無聲無息,就像置身於深海、沙漠中心或是很深的洞窟裡,明明身邊還有同伴卻感覺不到一點生氣。
對,沒有生氣。
與之相反便是死亡氣息籠罩周身,連最喜歡說話的阿貝爾也收斂,情緒陰鬱低沉地蜷縮在後車座,所有人都不說話,只有我還在錄製,也下意識地壓低了聲音。」
之後是漫長的沉默,隱約聽到錄製者的呼吸。
死寂般的安靜影響現實,詭譎的氛圍感染到每個人的情緒,讓他們在這莫名的安靜中不由產生心慌和煩躁。
黑羊:「怎麼這麼久不說話?」
掃羅死死掐住虎口:「你們沒覺得奇怪嗎?為什麼沒有汽車的聲音?效能再好的車也不可能完全靜音,錄音的時候明明呼吸聲都能錄進去,為什麼沒有車的聲音?」
黑羊提出假設:「也許是車門隔音效果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