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們向羋陸和斛律偃行了個禮,然後匆匆忙忙地消失在了漆黑的長廊盡頭。
羋陸奇怪地看了眼琉璃和翡翠離開的方向,再轉頭看向斛律偃時,只見斛律偃笑得如沐春風。
斛律偃一邊拉著羋陸往裡走一邊溫和地說道:「她們都很在乎你。」
「是啊。」羋陸含糊地應著,想來想去還是有些疑惑,「我怎麼感覺她們都很怕你?」
斛律偃面不改色:「是嗎?」
羋陸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我感覺到了。」
斛律偃拉著羋陸坐到桌前,轉身去拿疊放在櫃子上面的衣物,他的聲音聽上去沒什麼波瀾:「我怎麼沒有感覺到。」
若在和斛律偃相處之前,興許羋陸還會認為是自己想多了,可他和斛律偃相處了這麼久,早就清楚斛律偃是個白切黑的性格。
羋陸一隻手搭在桌子邊緣,五指攥緊,眯眼盯著斛律偃忙碌的背影:「你是不是對她們做什麼了?」
斛律偃的身形頓了片刻,回過神來看著羋陸的眼睛,他手裡還拿著剛剛翻出的衣服:「你覺得我會對她們做什麼嗎?」
羋陸十分坦誠地回答:「我是有這麼覺得。」
這句話讓斛律偃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不多時,便到了面無表情的程度,但他的眉眼間並無冷意,看上去只是再也笑不出來了而已。
「原來你是這麼想我的。」斛律偃說。
羋陸起身走到斛律偃面前,拿過對方手裡的衣服扔到床上,他輕輕捏了捏斛律偃的臉:「不是我這麼想你,而是你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斛律偃抿了抿唇,表情裡透出幾分不高興。
「我認識你這麼久了,還不瞭解嗎?」羋陸繼續捏著斛律偃的臉,還往外扯了扯。
斛律偃的臉被扯得微微變形,但仍舊一聲不吭,眼裡還透出幾分委屈。
羋陸倒不生氣斛律偃對琉璃和翡翠做了什麼,他相信斛律偃是個有分寸的人,即便不喜歡琉璃和翡翠,也會看在他的面子上不那麼刁難她們。
他就是氣斛律偃把什麼想法都藏著掖著,明明都那麼在乎了,卻對他隻字不提。
這樣的話,他要如何得知斛律偃的想法?
他又沒有讀心術。
「你肯定對她們做了什麼,不然她們怎麼會無緣無故地那麼怕你?」羋陸跟教訓不聽話的小孩一樣,口吻嚴肅地說,「而且你還不說實話。」
斛律偃的臉被羋陸當成橡皮泥地捏了半天,終是忍不住開口:「原來我在你心裡竟然是這般形象。」
羋陸道:「你就告訴我,你是不是對她們做什麼了?」
斛律偃再次沒了聲兒。
「快說快說。」
羋陸催了半天,可斛律偃始終裝聾作啞。
最後,羋陸索性湊上前在斛律偃嘴上啵唧一口,捏著斛律偃臉頰的雙手順勢摟上斛律偃的脖子,他放輕語調地說,「你就說說唄。」
斛律偃的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緊接著,臉頰和耳根都肉眼可見地紅了起來。
明亮的光線落入羋陸的雙眸中,襯得那雙水靈靈的眸子彷彿在清澈的泉水中浸過一樣,裡面清晰地映出斛律偃怔愣的面龐。
突然間,斛律偃腦海里緊繃的弦啪的一聲——
斷了。
他再也繃不住了。
斛律偃捏住羋陸的下巴,低頭用舌尖撬開羋陸的齒關,他纏著羋陸廝磨了許久,才用喑啞的聲音說道:「我的確沒對她們做什麼,只是說了一些話罷了。」
羋陸被親得暈暈乎乎,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說了什麼話?」
斛律偃輕哼一聲:「自然是不好的話、威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