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站在倪文慧另一邊的禹鶯激動得瘋狂搖晃倪文慧的手臂:「文慧文慧,快看,斛律公子在找你呢!」
倪文慧也注意到了斛律蘭的目光,霎時臉上一紅,條件反射性地撇開視線。
「嗐,你害什麼羞呀?」禹鶯發現倪文慧的小動作後,簡直恨鐵不成鋼,「斛律公子都表現得這般明顯了,你還躲什麼躲?你瞧瞧在場還有多少雙眼睛盯著斛律公子,小心回頭人被你躲沒了!」
若不是顧及到在場還有那麼多雙眼睛盯著,禹鶯恨不得直接把倪文慧推到斛律蘭面前去。
而倪文慧本就臉皮薄,又被禹鶯的大嗓門一說,一時間更加無地自容了,她手忙腳亂地捂住禹鶯的嘴巴:「噓——」
「唔——」禹鶯發不出聲音,只得用擠眉弄眼的方式來表達自己此時此刻的焦灼心情。
「別說了,周圍那麼多人看著呢。」倪文慧臉紅得幾乎能滴出血來,掩映在濃密眼睫下的眸子裡寫滿了無措和慌亂。
「唔唔唔——」禹鶯還是發不出聲音,索性手舞足蹈起來。
倪文慧細聲細氣地和她打商量:「只要你答應我別說了,我便鬆手。」
禹鶯點了點頭。
倪文慧慢慢鬆開手。
誰知她的手剛從禹鶯的嘴巴上拿開,就見禹鶯張嘴嚷嚷道:「你再不主動些小心斛律公子被……」
倪文慧一把捂住禹鶯的嘴巴。
禹鶯:「唔唔唔——」
倪文慧咬牙氣道:「你這個小騙子,我就不該相信你的話。」
這時,景桃又用胳膊肘輕輕撞了她一下:「斛律公子來了。」
倪文慧被景桃這句話嚇了一跳,猛地扭頭看去,果然看見斛律蘭正在穿過人群朝她們這邊走來。
兩個人四目相對。
斛律蘭原本冷冷冰冰的臉上漸漸浮出一絲笑意,他對著倪文慧勾了勾嘴角,情不自禁地加快步伐。
倪文慧忙不迭鬆開捂著禹鶯嘴巴的手,面向斛律蘭,站在原地,略顯緊張地攪著自己的手指。
不過斛律蘭還沒走近,便被一個斛律家的人喊住了。
那個人附過去對斛律蘭耳語了幾句。
斛律蘭時不時點頭,等那個人說完,斛律蘭向倪文慧投來一個無奈的眼神,隨後跟著那個人走開了。
景桃和禹鶯皆是一臉懵逼。
好一會兒,率先反應過來的景桃鬱悶地嘀咕:「我都做好迴避的準備了。」
「什麼嘛!」禹鶯沉不住氣,捶胸頓足地嚷道,「那個人誰啊?也太沒眼色了吧!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倪文慧見狀,卻是暗自鬆了口氣。
她看著斛律蘭走遠的身影,不知怎的,竟然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另一個人。
那個人和斛律蘭一樣有著一頭烏黑濃密的長髮,有著雪白的面板和相似的側臉。
但仔細看去,卻又覺得斛律蘭和那個人大不一樣。
斛律家的那個人找到斛律蘭是因為宴會要開始了,需要斛律蘭這個主人公坐到主位上去過目賓客送來的禮物——這是宴會的第一個環節。
斛律蘭眉心微蹙,頗為不愉,坐到主位上後,他始終一聲不吭。
僕人們無奈,只得更為謹小慎微地討好著座椅上面的小祖宗,免得小祖宗發脾氣了,把現場鬧得難看,老爺和夫人又要拿他們開刀。
「第一個是太升宗送來的見夢燈。」斛律家的僕人高聲說道。
話音未落,另有兩個人合力抬著一個籠子上前,其中一人揭開籠子上的黑布,一盞隱隱透著藍光的半月形燈盞映入眾人視線。
現場一片譁然。
斛律家的僕人介紹道:「這盞見夢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