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斛律偃剛開始吸食他人靈力,業務還不熟練,需要摸索到方法才能消化乾淨身體裡吸食到的靈力。
這也是斛律偃躺了這麼久的原因。
外頭的風還在吹、雨還在下。
這場風雨來得格外突然,也來得格外持久。
羋陸休息到半夜,又開始打坐修煉。
他只差一點便能突破鍊氣巔峰了,若是成功築基,他的修為便能往上增長一大截。
這裡的靈氣不如樹林裡充沛,但聊勝於無。
他方才從乾坤袋裡拿出不少高階靈石和寶物,有這些東西供著,加之他修煉能力的提升,築基應該不成問題。
入定後的羋陸已然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他唯一能感受到的是,越往後走,他靈力運轉得越吃力。
猶如一個正在朝著山巔攀爬的人。
他的體力即將消失殆盡,他的行動一次比一次艱難。
可巔峰就在眼前。
待他一鼓作氣衝破那層壁壘後,眼前出現了長時間的空白。
他睜開眼,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和方才不一樣了。
暖意順著血管沖向四肢百骸,一時間,他的整個身體都被從深處源源不斷湧上來的力量填滿。
這是——
築基了?
他達到築基期了!
羋陸驚喜地攤開雙手,低頭檢視自己的掌心。
他從未想過築基會是如此輕鬆!
他分明記得和他同門的弟子們築基過程十分漫長,築基失敗以及反噬都是常有的事。
可他卻容易得好似只是吃了口飯、喝了口水那般簡單。
對了!
是斛律偃的心臟起了作用!
羋陸聽見自己心臟跳動時發出的怦怦聲,沉穩而有力,哪裡能想到不久前的他還拖著一個病秧子的身體?
是的。
這些天來,他來回奔波、多次受傷、還吹了風、淋了雨,換作往常,他早就一病不起,甚至可能病得一命呼嗚。
然而眼下,他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中成功築基。
他的目光轉向斛律偃。
築基後,蒙在他視線上的那層灰被洗掉,黑暗中,他輕而易舉地看清了斛律偃的面容。
怦怦——
怦怦——
他心跳如雷,可能是被驚喜到了,也可能是被震撼到了。
他腦海里浮現出曾經無數次聽說的話——斛律家的人有著特殊體質,若將其祭祀,以其手、眼、舌等為藥引,方能解救數個大能。
而斛律偃,便是數萬年難得一遇的藥引。
原來如此。
原來這就是整個修真界爭搶得頭破血流、你死我活想要得到的東西。
不知何時,外頭的風雨停了,匯聚在屋簷上的雨水啪嗒啪嗒地落到泥濘的地上。
透過屋頂的洞,能看見天空的顏色由深過渡到淺,明黃的光線呈放射狀地染亮了還未散去的厚重烏雲。
天亮了。
羋陸欲起身,卻發現斛律偃的五指仍舊緊緊扣著他的腳踝,他猶豫了一下,直接伸手去抱斛律偃。
誰知羋陸的手剛碰到斛律偃的肩膀,原本安靜睡著的斛律偃突然睜開眼。
斛律偃以極快的速度鬆開握著羋陸腳踝的手,隨即用力抓住羋陸的手腕。
羋陸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就無比清楚地感覺到他身體裡的靈力在迅速流失。
靈力一波接著一波地湧入斛律偃的身體裡。
儘管這次羋陸胸口不再疼痛,可他依然動彈不得,他甚至覺得自己又變成了一個皮球,並肉眼可見地幹扁下去。
直到斛律偃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