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海傾記掛雲天,對這種東西完全提不起興趣來,倒是阿芸大喊大笑,玩得不亦樂乎。
“阿芸姑娘,那邊人多,當心被擠傷了。”趙海傾好言提醒道。
阿芸回頭擺了擺手:“沒關係!你在這裡等我啊,我跟他們過去看看!”
趙海傾點頭,不用跟這幫熱情激動的人擠在一處自然再好不過。
阿芸這一走就過了一個時辰,趙海傾原打算儘早趕回客棧照顧雲天,可沒想到這瘋丫頭居然一去不復返。
他煩躁地站起來四下張望,到處都是燈光和人潮,影影幢幢,眼花繚亂,別說嬌小的阿芸了,現在就是讓他在人群裡找魏振山他也覺得困難。
雖然不耐煩,但答應了的事情總不能半途而廢,趙海傾只好坐在原處等阿芸回來。
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過去了……
夜色已深,不少人都已各自散去,河邊的廣場漸漸變得空曠,直到萬籟俱寂。
趙海傾心裡忽然冒出一陣寒冷,倏地站了起來。
他太陽穴突突直跳,渾身彷彿被凍僵似地泛起顫慄,默了幾秒後,趙海傾猛地拔腿朝客棧的方向狂奔而去!
小二坐在門口打著瞌睡,忽見一個人影飛快地衝過來,連忙堆起笑臉道:“客官……”
那人停也不停,一陣風似地刮到了樓上,只聽一道巨大聲響平地而起,接著那人又衝了下來,一把揪住小二的衣襟,帶著狂躁又猙獰的神情問道:“跟我一起來的那兩個人去哪裡了?!”
小二被他這副模樣嚇得差點尿了褲子,打著哆嗦道:“小、小的不知道……一個時辰前就沒有人出去了……”
趙海傾深深吸了口氣,緩緩鬆開手指,小二這才如釋重負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忙不迭躲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
他明明叮囑過閆四,千萬不要離開客棧,可現在閆四和雲天為何都不見了?!
如果他們只是覺得房內沈悶,想出去散散心,那倒還好,若是……若是有別人盯上了他們……
趙海傾如同墜入了寒冰之中,驀地想到一個人──阿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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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打算拿這個人怎麼辦?”
南疆少女用腳尖踢了踢昏睡中的青年──唔,這男人長得真好看,只可惜,他怕是沒幾天好日子可過了。
“怎麼辦?”蒙面的黑衣男子冷笑一聲,眼中閃過凌厲的寒光,“他是趙海傾的妻,芸兒覺得我該怎麼辦?”
少女仔細想了想,提議道:“把他扔進煉蠱皿,讓他嘗一嘗萬蠱噬心之苦?”
男子搖頭:“這未免也太便宜他們。”
“他現在已經是個記憶混亂之人,莫非大哥還有別的法子?”
男子走到昏睡中的俊逸青年身邊,將手指按在他的腕上,頓了一陣,忽而露出錯愕的神情。
少女好奇道:“大哥,他怎麼了?”
男子屏住呼吸又摸了許久,才難以置信地喃喃道:“這是……喜脈……?”
“什麼?!”少女可笑地搖搖頭,“怎麼可能?他是男人啊!”
“……確是喜脈。”男子撩起雲天的衣服,將手掌貼在他腹部,“傳說滿月之時將赤母珠和盤龍玉放在一起煉製,便有可能煉出令男人受孕的奇藥!”
“啊?我怎麼沒聽說過還有這等事?”
“我也只是偶然得知……哈哈哈哈,果真是上天有眼,讓趙海傾的妻兒都落在了我手上!”
男子仰頭大笑,那笑聲中卻沒有歡喜,充斥的只是無盡的悲涼和憤怒。
他向南方重重一跪,拜倒在地。
“爹、娘,孩兒定要叫趙海傾血債血償,以慰二老在天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