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軟軟地向旁邊倒下,彭磊是條件反射般地跳起。伸手抱住倒下的人,也顧不得保護現場了,人騰身而起,在紛飛的草屑和泥石中,跳上了一塊數米高的巨石。
“你是什麼人?”彷彿是心有靈犀,又是兩個人同時發問。
彭磊這個時候竟然是心情激盪,慾火焚身。看他抱著的人,竟然是一個年輕的少婦。雖然身上沾滿了草屑泥漿,臉色因為驚嚇而慘白,但是柔然的腰,那精緻的五官,那鼓動的胸口,還有那灼熱的小腹……真是一個誘人犯罪的尤物!
她是誰?彭磊一邊暗罵自己無恥,一邊強壓著心火,將懷抱裡的美人輕輕放開,在臉上擠出一個他認為應該是最美的微笑,問道:“我應該怎麼稱呼姑娘?一定是您替我蓋了這間遮風擋雨小屋的,是不是?”
“妾、妾身姜原,君子何人?何處來?”美女輕撫著起伏的胸口,一邊整理凌亂的散發,撣掉身上的草屑,一邊輕聲問道。
“我?我叫彭磊,是從那邊,南邊很遠的地方來。”彭磊也是整理衣裳,拱手回答。畢竟他在這個時間點上也是一國的君主,好像也是能登堂入室的貴族。
拂過衣衫才知道,原來這美女真是自己的恩人,身上的這衣裳明顯的和美女穿的是一個布料,還可能是這個叫姜原的美女臨時替自己做的。衣服的式樣很簡單,沒有袖子,只是一塊布挖了兩個洞,胸口處有一個很精緻的紐扣,腰裡是一條寬寬的腰帶。這衣服的裡面竟然是空蕩蕩的,他原先的衣衫早就不知到去了哪裡。
強壓下去的心火又忍不住竄上腦門——是姜原替他彭磊換的衣服,她竟然將男人剝光了,那不是什麼都被她看了去了嗎?自己被雷電反震後的這一段時間裡究竟發生了什麼?彭磊忍不住要抓耳撓腮了。一撓頭髮不要緊,又是一嚇,頭頂上竟然只有短短的一寸毛,幾乎就是第二個老魘。還好,臂上的儲物環還在!
“您是彭磊的恩人!請受我一拜!”吃驚歸吃驚,禮是不能少的。
“妾、妾身不敢受!君子居然真的活過來了!”姜原臉上的白迅速被粉紅色淹沒,喃喃著,有點手足無措。
“我死了嗎?這裡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裡的?姑娘照顧了我多少天了?咦?什麼時候開始不下雨了?”彭磊的問題一大堆,有的問題當然是瞎問的。比如,這個地方叫高辛,那是他早就知道的,他系舟停留的小山叫歷山,那也是他早就知道的。
姜原的氣息漸漸平緩下來,兩眼閃著亮光,眼神定在鳥人的臉上,好像有點魂不守舍。好久,才豎起尖尖的十指,邊數邊喃喃地答:“磊公,睡了有半個月了。這山原來叫歷山,現在叫夏雷山。我們見到磊公時,磊公渾身焦黑,我們以為磊公是死了呢!”
盯著姜原的十指稍稍發了一下楞,彭磊強攝心情,遊目四顧——真是慚愧,站到陽光下也有好幾刻了,那雙賊眼居然還沒有離開過姜原身外三寸。傳說男人是用下半身來思考問題的,看來一點也不誇張。
這是在半山腰,距離他泊舟的石灘不遠,離那個他煮飯烤肉的山洞倒是不近。一片亂石,朝向東南方,背後是十數米高的一片斷崖。他練功的地方在西北面的峰頂,抬頭望,直線距離好像也不遠。正是清晨,太陽剛剛躍出水面不久,還沒有升上一竿高,明亮的輝光中還帶著淡淡的紅色,照著鍺紅色的山石,那溝隙、裂縫處溼漉漉的閃光,如新鮮的血在流動,特別刺目。
那個他臨時的家徹底塌了,變成了一大堆的亂石亂草。不過,看那石堆上的黃泥蒿草,如果真的是眼前這雙晶瑩剔透的小手所為,這小手怎麼還是這樣光潔細嫩?
姜原稍稍喘息,繼續在說:“磊公一定是坐船漂泊而來的,那邊我們找到了磊公的船。嗯,現在還在呢。半月前,雷神降臨歷山,當時是滿山的雷電,磊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