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聞言臉上居然一紅,“我是說睡在一起暖和一些而已,你想到哪去了。”
葉隨風看見他尷尬的模樣,心頭竟微微一顫,漫上一股類似於歡喜的情緒。
他從被褥中握住雲天的手,靠近了低聲道:“這八個月來忍得很辛苦吧?”
雲天被他一碰,就有些氣息不勻,然而衝動之下又有些怪異的感覺,好像他並不該和葉隨風這麼親近。
“也沒什麼……男人最好的夥伴都是右手,你回去吧,我要睡了。”
葉隨風嘆了口氣:“要是睡不著,就說說話。”
“好啊,”雲天掀了掀被子,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在上頭,“咱們可以商量一下小孩的名字。”
葉隨風聞言,心底升起一股強烈的反感──這是趙海傾的孩子,他又怎會給仇人的血脈取名?
“名字你自己決定就好,我是個粗人,取不出什麼好名字。”何況這小孩能不能活下來還是另一說。
雲天見他態度淡漠,有些意外,雖然他將葉隨風當做親人,葉隨風也對他十分照顧,可他卻明顯能感覺到兩人之間豎著一堵高牆。
那一刻他突然察覺出了什麼,一個徘徊的很久的念頭想也不想地脫口而出,“隨風,你真的是我愛人?”
葉隨風一陣警覺,詫異道:“你怎會這麼想?”
他見雲天還是懷疑,心裡登時有些後悔,擔心自己一直以來的經營功虧一簣,於是心一橫,抱住雲天就要吻上去。
孕期原本慾望就會強烈一些,雲天也不是沒有想象過和葉隨風親熱的情形,可當對方真的觸碰他時,他感受到的卻沒有半絲愉悅,反倒如同被毒蛇纏繞一般,只覺得不適、難受。
雲天腦中一懵,一把將他推開,神情複雜道:“我不想做這個……”
葉隨風頓了頓,道:“抱歉,是我孟浪了,你安心歇息吧。”
雲天胡亂點點頭,將腦袋蒙在被子裡。
離開雲天的住處後,葉隨風快步往山洞外走去,想要找個清靜地方打坐運功。行至半路,阿芸忽然幽靈一般地飄了出來,似笑非笑地盯著他,“大哥似乎做得過分了些,再怎麼喜歡,他畢竟還是趙海傾的人。”
葉隨風眯起眼睛,“阿芸,你監視我?”
“當然不,我只是在他房裡放了幾隻傳聲蠱,大哥若不是色慾燻心,我也不會出此下策。”
葉隨風一時間竟無法反駁阿芸的話,他向來冷靜自持,內心早已如同一潭死水,可雲天居然能輕而易舉地撼動他的心意,這對他來說不可謂不危險。
“放心吧,血海深仇豈會因他而變,我會親手結果他的性命。”
葉隨風不知道這句話是說給阿芸還是說給他自己聽,至少說出這話以後,他心底的不安似乎消散了許多。阿芸聞言,這才放心道:“記住你的話,大哥,否則我不介意代你出手。”
趙海傾一行人在鬼牙山腳已經守了十多天,在等待蠱母產子的過程中,他已將周圍的地形秘密勘探了一番。葉隨風身手不凡,他若是跟他單打獨鬥還能有幾分勝算,若是對方拿雲天做盾牌……
“來了!”茹光夫人突然一聲低喝,趙海傾和白風神色一凜,飛快地向她看去!
她右手搖著一隻銅鈴,左手舉著一個小香爐,裡面散發著濃郁的香氣。趙海傾和白風之前吃了她特製的丹藥,此刻並無不適,不過途徑此地的飛鳥倒是被這香氣燻下來好幾只。
不消片刻,只聽一陣簌簌聲,接著眾人腳下便有一隻黑底金斑的小蟲破土而出。
茹光夫人秀美緊蹙,全神貫注地搖著銅鈴,那小蟲先是有些迷茫地轉了幾圈,接著便向她直直衝了過來!
“快,趁現在!”茹光夫人將那銅鈴搖得飛快,趙海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