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秦湘兒心花怒放,卻壓低聲音道:“李公公,你自制力有這麼差嗎?”
李公公是寶書她們給李少癲取得外號,因為李少癲只看不吃,她們都懷疑李少癲是太監。
謝傅道:“別人,我也許能稍微抵擋一陣,面對湘兒姐,我是萬萬沒辦法啊。”
“好啦,趕緊給我畫。”
謝傅道:“真的沒感覺,要不你給叫一聲。”
秦湘兒愣了一下,低吼一聲。
謝傅好笑道:“我又不是畫狗,你吠叫什麼,溫柔一點,像半夜三更的貓。”
秦湘兒聞言怒瞪謝傅,謝傅卻一副很正經的表情。
在無聲的較量中,秦湘兒終於妥協,在謝傅耳畔喵的一聲。
謝傅立即腿軟,心勁卻是十足,對,他就是要這種江南煙雨溫柔,春雨有情,手上立即動筆。
杜川這邊一直不急於動筆,作畫先要構思,現場作畫並不是件簡單的事,而且還有題材限制,一首好詩都需要神來靈感,一幅好畫就更甚了。
待構思成景,立即運筆如飛,墨落淋漓,恍然不覺時間流逝。
圍觀者大開眼界,順著杜川的筆觸沉浸其中,沒有人發出半點聲音來。
終於一幅青山煙雨圖畫完,杜川也汗流浹背,滿頭大汗,感覺身體有點乏力的吁了口氣,眼神卻透著興奮的看向自己的作品。
青山橫臥煙朦朧,春雨綿綿寄思情,河岸綠意,燕子春歸,一景概全貌,構圖大氣磅礴,內涵深遠。
圍觀的公子們回神喝彩。
“神作啊!”
“暢遊先生真是奇技!”
……
杜川呵呵一笑,他就是要這種效果,樂此不疲,有才為了什麼,就是為了讓別人誇獎的。
不知道誰說了一句,“也不知道那書童畫到哪裡去了。”
此話一出,眾人才將注意力轉移到謝傅身上去。
卻見謝傅挽起衣袖,一手拎著酒壺飲酒,一手提筆作畫,瀟灑狂放至極。
這番姿態若是李少癲,自然是讓人心生欽佩仰慕,好一個風流縹客李少癲。
可出現在一名書童身上,就顯得有點胡鬧兒戲了。
唯獨杜川表情一凝,目光如炬,墨點如絲,綿綿密密,這書童竟是一口氣就將春雨畫畢。
再聽這墨落無聲,就隱覺不妙,他也是畫藝高超之人,豈能不知其中玄機。
他剛才畫春雨之時,卻是墨落如石,稍顯微重,雨絲畫到一半,還因為墨濃而竭,需要再次沾墨,這一停這一沾,雨絲就前後不一,意境變了。
粗略看不出來,若是細辨之,還是能看出端倪來的……
杜川立即陷入深思,也許我聽錯了。
謝傅豪飲一口酒,這才擱筆笑道:“好了。”
杜川回神,疾步行來,在看到謝傅畫作的一瞬間,臉露驚色陷入畫中。
青山巍巍,春雨綿綿籠罩江面,江波泛著煙氣,畫意翩翩出塵,看之令人心神俱爽,宛如身臨其境。
再看這春雨綿長,一筆而成,雨意悠遠啊,此人竟真的有如此真才實學,若論構圖不分伯仲,他卻輸在這春雨的技法上,脫口問道:“你是誰?”
所以人都一副驚訝的表情看向謝傅,謝禮更是難以置信,這畫真的堂弟畫的嗎?他什麼時候有如此高超畫技。
謝禮一時之間看不透這個眯著眼帶著醉意的堂弟,這還是他那個傻乎乎的弟弟嗎?簡直換了個人。
安靜!
十分安靜!
因為謝傅的表現太讓人震撼了!
這可是臨場作畫!落筆無回啊!
若是杜川畫出這畫來,他們並不驚訝,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