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測老道何時發射,假使在晝間,或許可從神色中料知,這時光線暗淡,勢不可能。至於噴出毒煙和毒液,更難躲避,老道藝業了得,噴毒的機簧必定力道極強,不然便無法對付比老道高明的對手,歹毒的程度可想而知,要躲開煙液的強力噴射揮灑,太難太難了。艾文慈可不是逞強爭氣的人,為了活命,他不在乎什麼名利,既不想在江湖揚名,也不想跟人爭強鬥勝,發覺風色不對,便斷然權衡利害以定行止。
他向左繞走,預先已看好退路,冷笑道:“老道,你打錯主意了。”
老道跟著他移動,不解地問:“什麼主意打錯?”
“在下不會與你鬥劍中的下三濫毒物!”
“你別無抉擇!”
“正相反,在下用接來的袖箭對付你。”
“少獻寶。”
“在下不用遠攻,石頭樹枝皆可作為暗器,你豈奈我何?”
“哈哈!你說得倒輕鬆,辦得到嗎?”
“呵呵!在下自信足可辦到。目下你我相距丈五六,你瞧。”
瞧字剛落,他已飛躍兩丈外,大笑道:“哈哈!咱們在洲上捉迷藏,如何?”
老道大出意外,愕然道:“閣下像成名人物,是不是怕死?”
“在下怕死,所以活得好好的。”
“你忘了貧道四周都有人埋伏。”
“在下不怕。”
“哼!只消有一個人將你纏住,你便死定了。現身!”
隨著叫聲四周又出現八名黑衣大漢。
“你走走看。”老道明森森地說,舉步欺近又道:“他們先用暗器纏住你。”
正危急間,墓地林中長笑震耳,有人叫:“玩毒的,你何不將你的鬼畫持破銅爛鐵全掏出來讓在下見識見識?哈哈!”
隨著笑聲,踱出兩個人,赫然是輕舟上的兩位神秘客,主人白袍飄飄,極有風度地緩步出林而來。兩名黑衣大漢大喝一聲,轉身拔刀相阻。
白袍大人袖一抖,罡風下起,兩名黑衣大漢的刀尚未完全出鞘,突然摔倒在地。
“咦!是你?”九全毒王駭然叫。
這瞬間,艾文慈突然一聲低嘯,人似怒鷹,猛撲西面的兩名黑衣大漢,左手一揚;發出了袖箭,刀幻無數電虹,在刀風凜凜中兇猛進擊,利用老道分神時突轉脫身。
“啊……”左面的大漢有肩並捱了一箭,一蹦三尺,“砰”一聲痛得捧躍出八尺外,滾動著狂叫。
同一剎那,“鈴鈴”兩聲暴響,接著是一聲狂笑,另一名大漢左小臂齊肘而拆,飛退丈外。
人影似電,艾文慈已衝出三丈外,脫離重圍,回身注視結果。
他心中大駭,九全毒王已逃出三丈外,見他的黑衣人也落荒而逃。
白袍人仰天狂笑,像在替老道送行。大名鼎鼎的九全毒王,居然不敢交手,望影而逃,這位白袍人的來歷,定然駭人聽聞的。
他怔立當地,不住打量著白袍人主僕的舉動。
白袍人笑完,向已逃出十丈外的老道背影叫道:“九全毒王,慢慢走。別摔倒了,下次在下再發現你行兇,不會饒你了,你給我小心些,別讓在下又遇上。”
說完,舉步向艾文慈走去。
艾文慈丟掉刀,抱拳行禮道:“多承兄臺鼎力援手,驚走賊老道,感激不盡。在下艾文慈請教兄臺高姓大名。咱們同地泊舟,還不知兄臺是武林俊杰呢!”
白衣人態度和藹,回禮道:“老弟臺客氣,適逢其會,不必相謝,賊老道與在下已經在江湖三度交手,所以他有自知之明,見機遁走以免受辱。在下姓葛,名廷芳,臺安府人氏,舍親在贛州任贛州首富謝大員外的西席,在下經常到贛州與舍親聚首相敘,也經常在江湖走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