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就在這令人壓抑的有些喘不過氣來的寂靜之中。
段有財猶豫再三,終於還是沒能忍住心中的疑惑,緩緩開口問道:
“婉兒姑娘,我有一事不明,想向您請教一下。”
段有財並不知道眼前這個化成秦婉兒模樣之人的名字,只得依舊這樣稱呼她。
他微微欠了欠身子,語氣十分誠懇,繼續說道:
“既然你們肩負的使命是對我們這些進入秘境的學員進行考核,那為何…… 為何你們還要這般與我們拼命呢?”
說到這兒,段有財稍稍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組織語言,好讓自己的意思表達得更清晰些。
他接著說道:
“你們其實大可以只是意思一下,做做樣子就行呀,然後早點放我們過關嘛。”
“您想啊,這樣一來,我們這些學員不僅能夠順利透過考核。”
“而你們呢,也能如願以償地獲得自由,擺脫這長久以來被困在秘境之中的痛苦宿命。”
“這豈不是一件兩全其美的大好事嘛。”
“可為何你們卻選擇了這樣一條艱難又充滿對抗的道路呢?”
聽到這話,還沒等秦婉兒來得及回答呢,蘇瑞和曹一鳴頓時就像是被點燃的火藥桶一般,瞬間炸了毛。
他們倆齊刷刷地瞪視著段有財,眼神裡彷彿能噴出火來,滿是不加掩飾的怒火與憤恨。
蘇瑞更是氣得臉色鐵青,額頭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說得倒是輕巧!”
“你根本就不懂我們到底經歷了什麼,又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說這樣的風涼話!”
曹一鳴也在一旁附和著,冷哼了一聲,說道:
“就是,難道你們人類都只在乎利益嗎?沒有一絲情感?”
秦婉兒見狀,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她並沒有直接回答段有財的問話,而是反問道:
“段公子,假如你和你的親人們被其他族群這般殘忍地對待。”
“而你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親人們一個個倒在血泊之中,你再一次重生之後,你會如何做呢?”
她的聲音雖然虛弱,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段有財聽了,頓時語塞,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
是啊,設身處地地想一想,換做是自己遭遇了那樣的滅頂之災。
恐怕也很難做到心平氣和地去面對那些與施暴者同族之人吧。
段有財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默默地低下了頭,沒有回應秦婉兒的反問。
秦婉兒也似乎並不打算追問下去,只是微微閉上眼睛,像是在平復著內心那翻湧的情緒。
過了一會兒,才又緩緩睜開眼睛,目光有些空洞地望著前方。
像是在對著眾人訴說,又好似只是在自言自語,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我不知道你們人類會如何選擇,反正從我醒來那一刻起,我腦海裡只有一個想法。”
“那就是要不顧一切,殺光所有進入這個秘境中的人類。”
“在我看來,所有人類都是我的仇人。”
“他們和那個喪心病狂、殘忍地屠殺我族人的兇手都來自同一個族群,又能有什麼分別呢?”
說到這兒,秦婉兒的眼眶泛紅,繼續說道:
“至於什麼自由,什麼重獲新生之類的,在我的心裡,那根本就是遙不可及、也壓根不會去考慮的東西。
“我滿心滿眼想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為我那些無辜慘死的族人報仇雪恨!”
她的聲音不自覺地拔高了幾分,情緒也越發激動起來。
“我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