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們住的,中間的院落,是主子的住處,最前面,就是主廳了。
紅葉快步越過前院,還沒進門,就聽見她婆婆,木曹氏的笑聲。
這倒奇了怪了,之前她一直都說,戲子不配進他們家的門,如今這是怎麼了,居然跟那戲子有說有笑。
小慧一直緊緊跟著她,生怕她傷心過度,受不了,回頭再昏了過去。
主廳裡,木曹氏端坐在上首位,那戲子一身淡色素衣,模樣乖巧的站在她身邊,手裡還捧著一隻錦盒,正對著木曹氏說著什麼。
木景華一臉幸福的坐在旁邊,看著她們二人有說有笑,臉上的表情,簡直就是沉醉不知歸路的滿足。
紅葉的突然出現,打亂了和樂融融的氣氛。
木曹氏有些責怪的看了她一眼,似乎不滿她的突然出現。
至於那個戲子,表情是害怕的,但眼底深處,卻透著挑釁的目光。
木景華目光深深,看了眼紅葉,隨後便垂下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麼。
木曹氏看了眼紅葉的衣服,羨慕嫉妒恨,連帶著說話的聲音也怪腔怪調,“喲,為了參加皇后娘娘的宮宴,你可真是下了血本,這一身衣服,得要不少錢吧,你現在生意做大了,錢掙的多了,倒是沒虧待了自個兒!”
那戲子小青,一臉都是純真無邪的笑,對著紅葉,福身行禮,“見過姐姐,姐姐這一路想必是辛苦了,奴家剛讓人熬了一鍋銀耳蓮子羹,姐姐回來的正好,可以吃了,小慧,還不趕緊去廚房把湯羹端來!”
紅葉瞧著她的一舉一動,笑了。這位唱戲出生的小戲子,才來這麼一會,瞧她頤指氣使的模樣,倒像她才是女主人似的。
小慧沒動,而是往紅葉後面縮了縮。
她是小姐的陪嫁丫頭,一個戲子,憑什麼命令她,又憑指使她。
小青見小慧不聽話,眼底劃過一絲喜色,唱戲的人,對於變臉,那還不是說來就來,眼底還是得逞的笑,臉上的表情刷的一下,變的泫然欲泣。
只見她絞著手帕,對著木曹氏一臉委屈的道:“姐姐似乎對我有誤解,我不過是看她剛剛回來,風塵僕僕,今兒外面又很冷,怕她著了風寒,所以才讓小慧端碗粥給她,真沒有別的意思,姐姐肯定是誤會什麼了。”
木曹氏還沒表態,木景華倒先坐不住了,滿面不悅之色的瞪著紅葉,“她也是好心,你若不喜歡,只管拒絕就是,小慧雖是你的陪嫁丫頭,但你嫁進我們木家,她就是木家的婢女,主子吩咐的事,她也敢不做嗎?”
“連個下人都教不好,你這少夫人的位子,怎麼坐的穩喲!”木曹氏也不甘落後,她也不是非要偏幫小青不可,她就是看不慣紅葉那副囂張的樣,又把所有的錢,都歸她在自己賬下,要是紅葉把所有賺來的銀子,交給她,或許木曹氏就不那麼討厭她了紅葉慢慢走過去,坐在了木景華的對面,“小慧,去給我倒杯茶來,今兒我要跟婆婆,相公好好算一筆賬!”
“是,奴婢這就去,”小慧這會聽話了,乖乖的去給她倒了熱茶,也不遠,先前小青為了討好木曹氏,拿了暖壺在煮茶,這會茶水剛開,用來沏茶,是再好不過的了。
木曹氏一聽說她要算賬,腦子就嗡嗡作響,“你要算什麼賬?我跟你有什麼賬可算?紅葉,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嫁進我們木家這些年,我可沒虧待過你,瞧瞧你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樣不是我們木家的,之前你嫁過來時,孃家就陪了十幾畝薄田,若不是看在這門親事,是我們老爺身前定下的,成不成還不一定呢!”
小慧把茶送到紅葉手中,捧著滾燙的茶,木香才覺得身子不那麼冷了。
她冷冷的一笑,“是嗎?婆婆你記得可真清楚,就十幾畝薄田?你怎麼不說,當初我嫁過來時,你們家窮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