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底還是很羞澀,空氣都黏糊得厲害。
下午明蘇便沒再來了,鄭宓想著她應當很忙。否則,按明蘇的性子,必會到她身邊來陪著的。
直至夜裡,明蘇方來,她神色十分凝重,一入殿便令宮人皆退下。
似乎昨夜開始,她就不願半夜悄悄潛入了,會當著宮人面光明正大地來。
鄭宓起身迎她,明蘇抓住她的手臂,有些神秘的樣子,唇畔掛著些許笑意,自袖袋裡取出一琺瑯小盒子,像是塞什麼寶貝似的塞到鄭宓手中:「你用這個!」
鄭宓隱約猜到些什麼,還是有些不敢置信:「這是何物?陛下哪裡來的?」
「是用在那處的藥膏。」明蘇小小聲地說,神色卻極嚴肅,又怕鄭宓生氣,忙解釋,「我下午微服出宮去,尋了京中最大的醫館買的,那坐館大夫原是宮中太醫,醫術很高明。」
還不如向太醫院要呢,太醫院是口風最緊的,皇帝的事,他們絕不敢洩露與人的。
可見明蘇如此關切的模樣,鄭宓也不好不承她的好意,與她道了謝。
其實,都快好了。
沐浴後,終究還是在明蘇的關切下上了藥,她們並躺在床上,也不做什麼,只仰面躺著,靜靜望著映著暖暖燭光的帳頂,聽彼此的呼吸。
她們的手在被下交握著,躺了片刻,明蘇問道:「阿宓,你還有什麼心願嗎?」
「沒有……」鄭宓沒做什麼深想便答道。
明蘇晃了晃她的手:「你好好想想。」
鄭宓便依言細細地想了會兒,忍不住笑道:「確實沒有。」
說完,轉頭看向明蘇:「你有嗎?」
明蘇依然看著高高的帳頂,搖頭:「沒有,非要說的話,大概便是大臣們聽話能幹些,年景好些,百姓們過太平日子,讓我這皇帝當得容易些,好多些空閒與你一起。」
鄭宓聽她前頭說得正正經經的,還想到底是當了皇帝,心懷天下了,誰知說到後頭,她心懷天下,還是為了她,她不禁失笑,明知故問道:「你就這樣喜歡與我一起嗎?」
「喜歡……」明蘇毫不猶豫道。
鄭宓也望著帳頂想了會兒。
沒什麼不足,也無甚遺憾,當年事該了的,都了了。
而今事事順意,心愛的人就在身邊,心下能牽掛也只餘眼前這人,望她平安健康,能長長久久地在她身邊,別的便都不重要了。
最後,鄭宓緩緩說道:「那我也許個心願。想與明蘇執手白首,同衾同穴,永不分離。」
言罷,她目光輕柔地望向明蘇:「這個心願,許得可好?」
明蘇被她的話撥動了心絃,她側身望著鄭宓,鄭宓的面容在燭火映照下格外的柔美。
明蘇不由地笑,點了點頭:「好,這個心願,定能達成。」
同衾同穴,永不分離。
往後餘生,必如此言。
作者有話要說:正文完結。
番外還有她們兩的日常,以及,淑妃與皇后。
第八十六章
一名女官帶著兩名宮娥自花房出來。
兩名宮娥的手中都捧著一盆花, 是花房新種出的一品牡丹,色澤明艷,情態動人, 頗有幾分矜貴風流之態。
培植它的花匠將這品牡丹取名為冠蓋滿京華。
這是近兩日才培植的, 還未來得及上報, 誰知今早湊巧陛下經過花房,見了這株牡丹,便停下看了看, 饒有興致地問道:「這牡丹朕從前從未見過,可是新得的品種?」
女官不敢隱瞞, 忙道:「回陛下的話,正是。」
陛下揮了下手, 命人將花盆抬了起來,她湊近看了看。
女官躬身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