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不敢。」玄過忙道,他遲疑了片刻,想了想,終是道:「只是小的在想,殿下已十九了,過了年,便二十了,已是大人了,可殿下彷彿還未嘗過……女子的滋味。」
明蘇聽了這個,只覺聽了什麼機密要事一般,心頭髮燙,臉一下子板了起來:「胡說!」
她嘗過,那段逃亡的時日,她時常與阿宓抱抱睡,阿宓的滋味,她一清二楚!
玄過忙道:「是、是,小的失言了。」說得太透了,竟忘了顧忌殿下的顏面。
見他認錯,明蘇便未與他計較:「你知道就好。」
「只是,女子勾人時是什麼模樣,殿下怕是還未見過,不如小的領殿下去妓館領略一番?」玄過小心道。
他出這主意,是有私心,便是想讓殿下見過了旁的絕色,便不再惦念那位不歸人了。
他突然說了這樣的話,霸道狠戾的信國殿下殿下顯出少許無措,只覺這念頭一起,都是對阿宓的背叛。
可她轉念一想,又很不服氣起來,阿宓都不要她了,她即便去了,知道了其他女子的滋味,也不算對她的背叛。
信國殿下很狠心,也很有氣概,爽快道:「去便去!」
玄過一喜,忙道:「小的這就去安排。」
他說罷,唯恐殿下改變主意,轉身就走,走到門邊,身後傳來一聲:「等等……」
玄過只得停住,回頭,躬身道:「殿下還有何吩咐?」
明蘇不自在的抿了抿唇,沉默了好半晌,才有些彆扭地輕聲道:「不要告訴母妃。」母妃若知道,必是要罵她的。
噗。玄過險些笑出來,勉強維持住面無表情,鄭重道:「是……」
作者有話要說:明蘇:「我要去做壞事了,但是要保密,不能讓我媽媽知道。」
第二十七章
玄過這就去安排了。
他一走, 明蘇便有些後悔,至於悔些什麼,又說不上, 只覺心中惶惶然的。
她坐立難安, 便在殿中踱步, 一面安慰自己,妓館也不是沒去過,五年前她時常去教坊的。
可這安慰並沒有多少用。
在殿中踱了兩圈, 她停住步子,從衣袖裡取出了那隻小盒子, 開啟, 金簪就在裡頭。
她擰著眉頭, 看著金簪,道:「我就去瞧瞧真正的勾人是何模樣,如此我方能知皇后是何居心。」
說罷, 頓了頓, 又認真地添了一句:「這是正事。」
說完了這一句,倒不那麼惶然了, 只是心中一下子空得厲害,她將金簪收回袖中,坐了下來,靜靜地望著空蕩蕩的戲臺出神。
玄過的動作極快,不多時, 便回來了。
明蘇也未多言, 起身出宮。
這兩三年間,京中盛行文人風氣,不止是舞文弄墨、吟詩作畫, 狎妓淫樂更是蔚然成風。
故而京中頗有幾家妓館開得紅火,館中也養了不少才貌皆備的女子。
玄過選中了一家,先派了人去向妓館中的管事知會一聲。
鴇母早早便在門前候著了。
信國殿下好女・色,是人盡皆知之事,明蘇今日來,便未更換男裝,她到時,日暮將至,天邊半明半暗,正是妓館開始熱鬧的時候。
玄過想得極好。
他起初也思慮過,不必去妓館,命人搜羅些女子領到府中,任由殿下挑選也就是了。
可轉念一想往日底下獻上的那眾多美人,殿下就沒有多看一眼的,便覺行不通。
畢竟野花若是摘好了捧上來,便少了野趣。殿下親自往野地裡採摘便不同了,新鮮的野花,開得或嬌艷或野性或含苞待放,一掐花莖,嫩得出水,採下時還會嬌羞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