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已是子時了麼?她方才只顧著胡思亂想,全然忘了時間,本以著時間尚早,看來是她疏忽了“抱歉,不過。。。。。”她指了指他依舊為了捂住自己的嘴,依舊把在自己肩頭的手,若是這般場景被她母妃看去了,便是要說男女授受不親,有違婦德之類云云的。
“抱歉。”墨凡動了動身子,攬在她肩頭的手緩緩的挪了開,似是還在留戀那般的溫度。佳人在懷,此生無憾。無奈,佳人是他人的佳人“走吧。”
“嗯。”沐離殤點點頭,掀開身上的被褥,早已換好的便服顯露無疑。手不自覺的撫上被他攬過的肩頭,餘溫尚存。
今夜月亮隱如層層雲霧之後,不似以往般明亮,倒也給了這兩人不少方便。翻窗出來後,便是奔著昭陽正院的偏門而去,那裡不單人煙稀少,也是離著所謂的冷宮最近的地方。
遠遠的趴在城牆之後,便能看見冷宮門外來來往往著頗多侍衛。她雖是不常經過此地,卻也知曉冷宮之中無人故也無人把守。這般侍衛來往的場景,更是印證了心中所想。
墨凡帶上脖頸見的面紗,對著沐離殤點了點頭,示意一會兒便是由著他引開門口的侍衛,她自可向著內裡而去。
“你要小心。”
“放心。我無妨。把這個帶上。”他塞給她一枚小小的玉牌,觸手生涼。玉牌的正中單刻著一個塵字。
“這是?”
“若是有人追問你,你便是將這枚玉牌亮出來,切記不到萬不得已之時不要亮出玉牌。”他的眉眼之中滿是正色,這件事馬虎不得,輕則關係到性命之憂。
沐離殤重重的點著頭,將他的話銘記在心中“嗯。”
見她點頭應是,墨凡方算是放下心來,手掌重重的拍在她的肩頭之上。腳下足尖輕點,一躍上了城牆之上,向著與她相反的方向而去,手中的石子脫手而去,打在帶頭的侍衛身上。
那侍衛撲通一聲倒在地上便不再有了動作。
“有刺客,快抓刺客!”一時之間,喧鬧之聲響徹了整個皇宮。
沐離殤瞧著冷宮門口的兵士全然被墨凡吸引去了目光,追了出去。站起身來,深吸一口氣,找準了時機,猛的向著冷宮之中衝去。像是一早便知曉有人要來一般,冷宮的大門虛掩著,輕輕一推便是推了開來。她躡手躡腳的關上大門,身子猛地背對過去,胸口不停的起伏著,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眼前的場景叫她心中一愣,這裡便是冷宮麼?院子的正中央有一花壇,花壇之中遍栽種著荷花,正值夏日花開正盛,幽幽的香氣饒過鼻端,叫人心曠神怡的很。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寂靜的冷宮中傳出斷斷續續的歌聲,單是一句便叫著她心中一顫“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母妃,母妃這是什麼’
‘這是《嫣紅》你父皇最喜歡這首曲子了,母妃要唱一輩子給你父皇聽’
‘離兒也要學,將來也唱給離兒心愛的男子聽’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熟悉的曲調盤旋在腦海中,一遍一遍的迴響。
沐離殤已是聽的痴了,腳下的步子不由自主的向前邁著“母妃,一定是母妃。”她記得這個曲調,記得這個唱了一輩子《嫣紅》的女人,終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錯付了韻華。
冷宮統共一十二間房屋間間皆是落了鎖,唯獨荷花壇子正對著的那間只是虛掩著門扉。她小心翼翼的推著門,門的那面是母妃麼?這些年來未見,母妃是否變了模樣?不知道她還記不記的有這般的女兒?
“誰?”
推門的吱嘎聲想起,門內輕聲吟唱的曲子也是停了下。溫柔的聲音在空蕩的房間內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