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奪的啊,最不濟也就是一條命,為什麼事情會發展到這樣兩難的地步,將所有人逼得退無可退。
“告訴我,除了他,你到底要什麼,還有什麼是我能給得起的,我的命你都不稀罕,你究竟想要什麼……”項柔的沉默終於讓身後的人難以抑制的顫抖起來,壓抑著痛苦著,聲音都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
“我要你整個蘭瓊,你也給嗎?”這句話絕對是無心的,項柔只是單純的認為,天下大勢分久必合,與其拼個你死我活,最後都逃不脫一統天下,何苦多那些無謂的死傷,而在梁初塵聽來卻是另外的一番滋味,賀君頤揮兵南下之事,連項柔都已經知曉,身為蘭瓊的太子他又豈會不知,只道是項柔即使待在自己的身邊,卻仍在為著那人謀劃著想,不免黯淡的垂下了眼簾。
“給。”擁在腰間的雙手比之方才更緊了些,項柔只覺得呼吸一窒,似乎才反應過來剛剛自己說了什麼,眼中瞬間閃出一絲愧疚,掰開梁初塵禁錮自己的那雙手轉過身來,看到的卻是滿眼霧氣的雙眸,心便不由的疼了起來,伸出手小心的撫上了他滿是病態的臉,什麼時候起,梁初塵的臉色竟是比自己看上去更顯蒼白了,是自己害的嗎,是的吧。
“好傻。”項柔早就說過,梁初塵跟她完全就是同一類人,為著這樣的自己做到這個地步,她還能說什麼?儘管自己一次次的傷害他,不管有意的還是無意的,他始終就在自己一個轉身就能看見的地方,叫她如何不去心疼。
“再傻我也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就算是放棄整個江山又如何,父皇時日不多,自己也命在旦夕,以往身邊的女人雖多,在他眼裡卻沒一個有資格為他孕育下一代,皇兄為人狠辣刁鑽,雖有作為王者的**,卻並不適合做個仁慈的君王,如若拱手讓與賀君凜,以項柔的性格,定是也能保他蘭瓊子民不受任何苦楚的吧,百姓只要日子過的平穩安然,誰又真正會去在乎這天下由誰主宰?
“如果能忘記前塵舊事,那該多好。”忘記了那些不該記住的人,就能好好珍惜眼前的幸福,可是自己的心早已被填的不留一絲縫隙,叫她如何回應梁初塵的深情。
“忘記……他嗎?”梁初塵忽的身體微微一怔,右手不自覺的伸到胸口摸向那顆他一直未曾丟去的紅色藥丸,思想也不由的掙扎起來,看著項柔不安的問道:“如果可以讓你忘記他,你真的,願意嗎?”
“不能忘卻,才是最讓我痛苦的事。”一次次的背離,一次次的逃逸,一次次的事與願違,她早就受夠了啊,可那個人的身影仍舊日日夜夜的徘徊在她的腦海裡,怎麼都揮之不去。
“……”梁初塵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猶豫了許久從懷裡掏出了那顆藥丸遞到了項柔的面前。
“是什麼?”看著那紅色的藥丸,項柔有些不解的微微皺起眉頭,困惑的問著。
“能讓你忘記他的藥……”話音剛落,項柔便猛的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梁初塵,那眼裡的受傷神色卻更深的刺痛了梁初塵的心,那顆紅色的藥丸就靜靜的躺在他白皙的手掌,微微的抖動著,帶著一絲詭異的色彩。
“連你也不能讓我信任了嗎,原來你早就想要用這方法來對付我嗎?”即使是面對賀君頤,項柔都未曾這樣信任過,可是眼前的人,突然讓她覺得好失望。
“不是這樣的……”只剛剛一個眼神,梁初塵就猜到了項柔誤會了自己,此時聽她親口說出來仍有些慌了神,急急地拉住欲往後退的項柔:“這是蘇明月當初讓我給你服的藥,她說過會讓你忘記賀君頤乖乖的隨我走,我承認自己當時動搖過,將藥留至現在也存了私心,可我從未想要以這樣卑劣的手段得到你,若不是你說想要忘記他,若不是為了能讓你開心些……我絕不會……”
“對不起,梁初塵對不起,對不起……”看著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