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怦怦跳得飛快,快要蹦出胸膛,他難得感到緊張,手裡攥出了汗,手心一片粘膩,撥開黏在額前遮擋視線的髮絲,虞酒輕手輕腳搜尋起來。
他相信突然出現的直覺,冒著被發現的危險,肯定是值得的。
虞酒虛掩上門,方便自己一會跑出去。
進入議事廳,裡面擺設透著一股冷肅,連空氣都冷了幾分,與寧決冷淡氣質格外相襯。
大廳以黑色為主色調,明明還是白天,角落卻為了照明燃著燭火。
微弱燭火隨風搖曳,照在虞酒身上,影子拉得很長,像猙獰的惡鬼下一秒從中掙脫出來。
他像只受驚的小貓一樣嚇了一跳,裡面又冷,裙子還是單薄的春衫,他忍不住縮了縮。
寧決天天在這裡面處理公務,不怕冷嗎?
議事廳沒有侍衛,不像公主府,到處都是負責防衛的侍從。
沒有侍衛保護的原因只有一個,寧決對自己實力相當自信,自信到不需要人警戒的地步。
虞酒送了口氣,多虧了寧決自信,不然他也沒辦法這麼輕易混進來。
大廳盡頭是一道幽深漆黑的走廊,兩旁有好幾個房間,都關著門。
起床時,他聽到侍女說陸大人求見。
兩人見面會談,總會出動靜,循著聲音找應該能找到。
虞酒躲在柱子後面,屏氣凝神,有些委屈,公主府裡上上下下都聽他的才對,現在偷偷摸摸像個賊。
轉念想到寧決那雙盯著他,充斥不加掩飾的掠奪慾望的冰藍色眼眸,虞酒頓時縮成一團。
有點心虛……好像做了虧心事一般。
沒事,他看一眼就走,不會多待的。
細微的交談聲從不遠處傳來,是兩道不同的聲音。
虞酒眼睛一亮,放輕步子,一步一步朝聲源處挪動。
掌心潤溼一片,心跳聲在空寂安靜的走廊裡迴響在耳邊,格外清晰。
房門虛掩著,燈光從門縫裡傾灑出來,照亮了一小片黑暗。
越靠近,交談聲越發清晰。
虞酒蹲下身,蜷成小小一團,探出頭,盈綠的眸子透過敞開的細小門縫,看向屋中交談的兩人。
兩人一坐一站,寧決坐在椅子上,身前桌案上堆著幾卷散開的卷宗。
他還是那副冷淡的表情,但虞酒敏銳覺察出寧決眼裡的不耐和凝重。
好像在為什麼事煩心。
一道高大的身影背對著虞酒,站在寧決面前。
寬肩窄腰,身披薄甲,隱隱能看見後背突起的流暢肌肉線條,呼吸間胸膛起伏,像蓄勢待發的獵豹,每一處肌肉都暗含力量。
一頭張揚的紅髮束成長辮垂在背後,整個人透著小山一樣的壓迫感。
……感覺這個男人一拳能打好幾個自己。
虞酒不自覺放緩了呼吸,側耳傾聽,儘量讓自己不發出任何聲音。
“三日後龍神祭一事,準備怎麼樣了?”寧決手指抵住額頭,斂去了眼底的神色。
紅髮男人開口,聲音低沉:“基本準備妥當。”
寧決語氣凝重:“這場祭祀不能有任何差錯。”
紅髮男人換了更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