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著宮裝的侍女,年紀不大,扎著兩個髮髻,看見他醒著,神情一下子放鬆。
“公主,你醒啦。”
“哎呀,衣服怎麼散開了。”
她快步走上前,幫虞酒重新穿好散開的衣服,嘴裡小聲嘟囔著:“公主小心彆著涼,要是生病了,駙馬又要責怪了。”
公主,駙馬,這些都是什麼?
虞酒一時沒反應過來,過了好一會,等腦子清醒了,才慢慢想起來。
他是龍息古國的公主,是個不會說話的啞巴,但受盡國主寵愛。
至於為什麼他一個男子會被稱作公主,或許是一些習俗。
記憶殘缺駁雜,很多東西虞酒記得並不清晰,一些人的面孔模糊不清。
直到他回憶起了駙馬的面容。
萬千寵愛下的公主適齡出嫁,自然選了身份最相配的人成了駙馬。
駙馬叫寧決,年紀輕輕,俊美清雋,氣度不凡,最重要的是,他對虞酒情根深種。
懵懵懂懂間,虞酒多了個夫君,寧決成了他的駙馬。
兩人相處的記憶也是模糊不清的,按理說,以他們的恩愛程度,小夫妻之間親密相處的記憶,他一概沒有。
這些記憶,就像是被人故意灌輸進腦海裡。
總感覺忘了什麼,但實在想不起來。
虞酒索性不想,垂下頭,長長的烏髮順著動作滑進胸前,隱沒入合攏的衣襟。
侍女為他理好衣物,叮囑他穿好衣服後就離開了。
衣領系得有些緊,束在脖子上,有點扎人,虞酒伸出手想鬆一鬆領口,卻沒掌握好力度,扯開了剛被整理好的衣服,露出大片白嫩的肌膚。
涼氣順著敞開的領口鑽進來,刺激得面板暈散開一片薄紅。
他想繫上衣服,手腳不聽使喚,對繁複的宮裝相當陌生,始終系不上。
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伸過來,覆上虞酒攏住衣襟的手。
這是一雙成年男人的手,手掌寬大,手背青筋起伏蘊含無言的力度,手指生得極為好看,恰到好處的勻停。
虞酒剛才分神和衣服鬥爭,像是被毛線團纏住的小貓,怎麼也掙脫不開束縛,就沒注意到男人的靠近。
蓋住他手的寬大掌心溫潤,沒有過分熾熱,甚至有些偏涼。
虞酒下意識抬頭,正對上一雙冰藍色的眸子,眼裡全是說不上來的柔情,極為溫柔地盯著他看。
本是經年不化的冰雪,見到他一下子化開,眼神滿是藏都藏不住的柔和。
是寧決,他的駙馬,似乎是剛處理完公務,朝服整齊,發冠高束。
駙馬此時正俯著身,低頭看著虞酒,鋪天蓋地地冷冽氣息將他包裹,帶著隱隱的侵略性。
黑髮蹭過虞酒敏感的耳廓,激起一層淡淡的紅,酥酥麻麻的,他無端生出些抗拒。
寧決看似冷靜自持,只要靠近時,虞酒才感知到那種捕食者一般極具壓迫的眼神。
在他記憶裡,他和駙馬的關係有這麼親密嗎?
那些本不存在的東西,無論如何都留不下深刻的印象,駙馬和他如果真的情深意重,為何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公主怎麼把衣服扯開了?”
寧決語調輕柔,如同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