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流裡的小啞巴(十二)
大門無聲向兩邊開啟,門內是濃稠的,把人吞沒的漆黑,看不清展廳裡的展品,只有墨一般的濃黑。
“你是導遊,不跟著一起進去嗎?”
顧循衝著門內揚頭,示意凌息夜跟著進去。
展廳裡的黑讓人格外不舒服,冷氣滲出來。
虞酒攬著露在外面的小臂,腳尖往回縮了一小步。
凌息夜沒理會顧循的挑釁,這時候到像個npc,
“我只負責把你們帶到展廳前,遊客自由活動參觀展廳。”
顧循自討沒趣,和npc爭執,當然比不上未知的任務有意思。
“既然如此,那好吧。”
魔術師手杖敲在覆蓋一層毛毯的地板上,發出沉悶的響。
“我們進去吧。”
手臂虛虛環住虞酒的腰,隔著恰到好處的社交距離,禮貌又紳士,但不容置喙的,把人往展廳裡帶。
凌息夜注視著一切發生,向來平靜的眼眸像結了層寒霜。
姿態這麼親密,虞酒還是那副毫無戒備的單純神色,肯定是相熟的關係。
呵,果然是個不安分的。
還有第二個金主。
身後大門緩緩合攏,光線嚴絲合縫阻攔在外,黑了幾秒,燈光自四周亮起。
博物館參觀時特有的白色燈光,照亮一個個陳列展品的展櫃。
藉助燈光,虞酒注意到展廳極為空曠,展櫃很少,燈照不亮整個展廳。
黑暗在延伸,蔓延到展廳盡頭。
展櫃裡的東西離得有些遠,看不真切,虞酒湊過去瞧。
不大的展櫃裡,放著一副畫,畫卷古舊,邊沿泛著黃,畫中是一條龍。
龍象威嚴,四爪騰空,腳踩祥雲,和在半山公園誤入的祭臺上的那條龍一摸一樣!
明明是頗具神性的龍,虞酒無端瞧出些邪性血氣來。
像是獻祭給龍神的人牲,留下的屠戮過後滿地血腥。
展櫃燈光似乎閃了下,虞酒剛想抬頭打探情況,一個黑影快速朝他攻來。
顧循動作極快,恍惚間,虞酒已經被拉到身後。
他甚至沒看到顧循出手,視線中只餘手杖攻擊時殘餘的銀色弧線。
手杖以一個頗為刁鑽的角度反手握住,重重的敲擊在怪物身上。
虞酒聽到怪物的悶哼,怪物自黑暗中現身。
身形比正常人高壯許多,赤裸著上身,肩膀寬闊,胸膛健碩,佈滿大片妖異的刺青。
蓬鬆的長髮散在背後,像個野人,臉上帶著黑色面具,看不清臉。
如果不細看,怪物與常人沒什麼太大區別,直到虞酒看到怪物身後的那條尾巴。
很長的尾巴,形狀像龍尾,覆蓋一層銀色的鱗片,在展廳燈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
上面一層粘液,整條尾巴亮晶晶的,
虞酒無端回憶起那個晚上,抓走他的怪物,一條觸感滑膩類似觸手的東西,纏在他的腰上…
往他衣服裡探,還在腰肢軟肉處留連,留下溼噠噠的痕跡。
那夜黏膩不適的觸感還殘存在記憶裡,虞酒不想把模糊不清的觸手和眼前怪物的龍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