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必要和已經出局,沒有競爭機會的人一般見識。
虞酒毫無所覺兩個男人間的暗自交鋒,他轉頭看向陸時越,搞不懂好端端的為什麼扯他。
陸時越薄唇緊抿,渾身緊繃,銳利劍眉皺著,好像胸口鬱結著一口氣,怎麼也發不出來。
不會又要衝他發脾氣吧。
虞酒想躲開陸時越的觸碰,細窄的肩頭搭著男人的手,突破社交距離地親密觸碰弄得他產生說不上來的異樣感。
陸時越察覺到手下面肩頭傳來的挪動,小啞巴好像很害怕他,抬頭看他一眼又低下去,睫毛無措地輕顫,遮住眼底水波一樣的瀲灩光芒。
他手裡的人很弱小,連呼吸都輕飄飄的,他從未面對過如此不堪一擊的人。
但他卻像燙到般,驀地鬆開手。
不能讓虞酒不開心。
嘴唇顫動幾下,陸時越想說的話很多,但馬上脫口而出的話又生生咽回,他不知道自己以什麼身份說出這種話。
他想道歉,但又開不了口,乞求虞酒的原諒。
原諒之後,他又是什麼身份呢,不管怎麼樣,虞酒眼裡都不會有他。
肩膀一下子輕鬆,虞酒撩開散落的髮絲,他聽到腦海裡的091突然笑了幾聲。
091快被陸時越內心戲笑死,心裡無差別和任何人雄競的敗犬表現,它實在忍不住,直接笑了出來。
“091,你笑什麼呀?”
虞酒有些好奇,系統一般怕干擾他任務,很少出聲。
“寶寶我剛剛看了搞笑影片,不小心笑出來了。”
虞酒轉移了視線,關注點從陸時越身上移開,他只走神了一會,就聽見陸時越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走吧。”
兩個字,聽不出情緒變化,但他敏銳感知到陸時越此時莫名陰沉的心情。
從昨天把他帶回酒店,這人就怪怪的。
小炮灰沒必要揣摩主要角色們的心情,乖乖當他的炮灰就好了。
夜色漸深,湖邊霧氣愈發濃重,看不見前路。
玩家們早就分散開各自執行任務,這種時候聚集在一起,容易成為怪物的攻擊目標。
四周靜悄悄的,除了兩人的腳步聲,隱隱聽到林間鳥獸撲稜翅膀的聲音,和湖水拍打岸邊的潮聲。
空氣潮溼,虞酒露在外面的手臂沾上一層水,顧循給的手鐲可以驅寒,他並沒有感覺到寒意。
陸時越從系統空間拿出一盞燈,橙黃色燈光暈開,驅散開前方霧氣,視野開啟幾米,至少能看清周圍的路況。
燈光也有避寒作用,陸時越想到虞酒怕冷,沒有選在霧中發光效果更好的燈,挑了盞可以驅寒的燈。
路上時不時有遊戲所說的“可愛小生物”攻擊。
虞酒看清了襲擊者的樣貌,不是綁走他兩次的龍尾怪物,更像是博物館展廳裡陳列的各種怪異生物。
體型不大,長得像蜥蜴,拖著捲曲的尾巴,但生著尖利的爪子,爪尖鐮刀一樣彎曲,如果攻擊到人身上,能勾下來一大片肉。
虞酒注意到,蜥蜴怪眼睛已經退化,覆蓋一層詭異的白膜,朝著燈光覆蓋的光圈內攻擊。
它們趨光。
蜥蜴怪數量極多,循著光來,密密麻麻層層堆疊,潮水般湧向兩人。
身前的男人手指燃氣一簇火焰,紅色光芒環繞周身,緊接著,大地開始顫動。
還沒等靠近,蜥蜴怪腳下的地面不斷崩裂,熱氣滾燙燒灼,紅色岩漿在地底翻滾上湧,瞬間將它們燒成灰燼。
這是虞酒第一次看到陸時越使用能力。
紅髮男人眼中醞釀著湧動的肅殺戰意,鍛鍊得當的肌肉線條流暢,勾勒出襯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