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便知道了夷羊玄羿的去處。
那個小房間,便是羊城前任的著名城主桑羊靜的停靈之所,在牆上掛滿了桑羊靜年輕時的各式畫像,而在房間的一隅,便是桑羊靜死後經過處理,長年不腐的遺體。
雖然年紀相差了近百歲,雖然從來不曾和她見過面,只是這百年前叱吒風雲的女城主,卻是夷羊玄羿一生最鍾愛的女人。
這樣的隔世之戀雖然驚世駭俗,但是夷羊玄羿卻也不是個凡夫俗子,因此縱使這段戀情總是令東關旅覺得迷迷茫茫,但是卻也從來不曾對夷羊玄羿多問過什麼。
東關旅知道此刻夷羊玄羿應該便是在房內和桑羊靜喃喃低語,於是不想打擾他,只是從門前繞了過去。
但是房內的夷羊玄羿卻像是在門外也長了眼睛似地,從房內靜靜地說道。
“是小旅吧?”他緩緩地說道。“進來一下。”
東關旅微微一笑,便跨步走進桑羊靜的房間,只見夷羊玄羿靜靜地盤坐在桑羊靜遺體旁的一座小榻上,神情肅然。
“夷羊前輩。”
夷羊玄羿沉靜地看了他一眼,點點頭。
“來,坐在我身邊。”
東關旅走過去,先向桑羊靜的遺體行了個禮,夷羊玄羿點頭微笑,表示對他這動作頗為欣慰,往旁邊讓了讓,便讓東關旅坐在身邊。
“你的神色之中,似有憂慮的感覺,”夷羊玄羿若有深意地看著他。“有什麼事困擾著你嗎?”
“沒什麼,”東關旅勉強笑道。“只是在曲阜街上散步時,聽到了一些楚國的事。”
“楚國的事?”夷羊玄羿淡淡笑道。“你是在擔心虎兒?”
“不只是虎兒,還有熊侶啊!”東關旅說道。“他們都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他們在楚國有什麼事情,我當然是要多為他們操點心的。”
“虎兒的事,也就罷了,你們二人的情誼那是不用說的,”夷羊玄羿沉吟道。“至於熊侶……”
“熊侶怎麼了?”東關旅擔心地問道。“他會有什麼事嗎?”
“會不會有什麼事,我是不曉得的,”夷羊玄羿淡淡地說道。“只是我想你要稍稍留意一些,我知道你們三人從小是很要好的朋友,只是熊侶此刻的身分已經不是從前的尋常少年,他此刻是一個強大國家的大王,有很多事情,已經不能用當年的交情來衡量……”
“不會吧?”東關旅勉強地笑道。“再說我們也不會像從前一樣,和熊侶打打鬧鬧了。”
“這世上盡有許多比打打鬧鬧還要複雜的事情,我想你也應該知道,”夷羊玄羿露出淡淡的擔憂神色。“人世之間,多的是那種你沒有做錯什麼,麻煩卻找上門來的討厭事兒。現下你在這兒,當然是不用擔心的了,只是日後如果不得以還是要去面對熊侶,真的要十二萬分的小心,知道嗎?”
“知道。”
“我猜想,讓你煩心憂慮之事,大概便是熊侶即位之後,變得荒淫無道之事,對嗎?”
“原來前輩早已知道了。”
“這天下封國之間,我不知道的事只怕還不多,”夷羊玄羿有些得意地說道。“我的耳目之術獨步天下,如果有什麼大事小事,通常都很難得逃過我的眼睛。”說著說著,他卻悠悠地嘆了口氣。“這熊侶的事,你就是再擔上十倍的心,也是沒有用處的。
一個人登上了權力的頂峰,成了個‘萬乘之尊’,成了個擁有萬部兵車的大國王者,不管他原來的個性為何,都一定會改變的。
自從三皇五帝以來,多少原先溫和敦厚的人,一旦成了王者之後,就變成了截然不同的個性。
權力如魔,很容易就讓人喪失了天性,因此現在不管熊侶變成了什麼模樣,你都已經沒有什麼辦法改變了,除非你能將他從楚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