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遂穩重地回了一禮。這一個親王兩個宰相往建福門口那麼一站,頓時引來了往來不少官員的側目,對於這一景象,三人全都是視而不見。
李賢倒不怕老媽對此有什麼想法,要是人家當了宰相他就刻意不和人家往來,這才是咄咄怪事,不符合他李六郎行事的性格。
於是,約好到時候在劉禕之私宅喝酒,李賢方才當先打馬馳去,而剩下的這兩個新鮮出爐的宰相則是對視一眼,同時想起了在紫宸殿私謁武后的時候,那位天后陛下吐露的實情。一時間,這榮登宰相的喜悅都被那件事衝得乾乾淨淨,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沉甸甸的感覺。
而終於娶妻收心的程伯虎薛丁山周曉也是意氣風發神采飛揚,這娶妻固然是人生一大喜事,而娶到自己喜愛的女子則是更大的喜事。這新婚之後三天,除了必要的禮節之外,他們愣是沒出過門,說不得是為自個的妻子畫眉理紅妝去了。
因此,這第四天李賢見到三人登門,竟是猶如不認識似的在他們臉上連連瞧看,最後嘿嘿笑道:“我還以為你們三個都被榨乾出不來了,想不到精神還這麼好!看來人家說滋潤滋潤,你們也被滋潤得夠勁!”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罵歸罵,程伯虎臉上還是喜滋滋的,一手一個把面上微紅的薛丁山和周曉按著坐下,他這才感慨了一聲,“這以前看敬業新婚之後不見蹤影,如今我才知道,這滋味和以前上青樓楚館……”
李賢聽到這裡本覺得好笑,結果一看到門外晃動的人影,他竟是嗆得連連咳嗽了幾聲,臉上也露出了古怪的表情。誰知程伯虎猶未覺得,還在那裡回憶著當初和李敬業走馬章臺採花摘柳的情形。到了最後,就連薛丁山和周曉也覺察出不對,暗自往旁邊挪開了幾步,唯恐遭了池魚之殃。
“你們不知道,我第一次……”
“你第一次怎麼了?”
程伯虎正準備本能地接上話茬,忽然覺得耳根子一痛,這眼角餘光一閃頓時魂飛魄散,趕緊討饒道:“娘子息怒!我只是隨口說說,隨口說說而已!”
今兒個程伯虎來見李賢,殷秀寧等到人出門之後,也想到來看看屈突申若,於是追在丈夫之後就來了。誰知道不過是前後腳的差別,她就聽到這可惡的傢伙在大談當初的經歷,頓時氣得七竅生煙,於是便有了這當眾訓夫的一出。雖說程伯虎討饒,但她恨得牙癢癢的,哪裡那麼快放人,一手抓起他的領子,一手依舊拎著他的耳朵就往外拖。
眼見程伯虎不知道被抓到哪個角落去受教訓了,李賢登時吁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他的屈突申若雖說平日大姊頭風範十足,但總歸還不會這麼丟丈夫的面子。彪悍風範向外,溫柔風情對內,這就比某人的新婚妻子強多了……
“呼,幸好小高是大家閨秀,否則要是他和高政像那麼一點,我就倒黴了!”
周曉心有餘悸地往外頭張望了一眼,發現根本不見程伯虎的蹤影,便在那裡慶幸自己的選擇。至於薛丁山是摩挲了一下下巴,認認真真地說:“我只要阿梨這一個就滿足了,才不會像伯虎這樣花心!”
這話一出,李賢和周曉同時一呆,暗道這樣的絕版好青年簡直是曠世難尋。結果,門外響起了一陣清脆悅耳的笑聲,緊跟著便是阿梨和高嫻手牽手地進來,後面則是笑吟吟的屈突申若和李焱娘——至於唯獨缺席的賀蘭煙和許嫣,則是雙雙出門去廟裡許願了。
眼看這一屋子三對人有說有笑,李焱娘面上固然是帶著燦爛的笑容,心中卻忽然感到一股說不出的寂寞——守寡這麼多年,尉遲家固然是井井有條,小叔已經襲爵當官,小姑也已經出嫁,她是不是也應該考慮考慮找個伴了?
再嫁倒是不必,找個情郎似乎也不錯?於是,某人的目光在房間裡三個男人的身上轉了一圈,很快又落到了樑柱上發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