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留下你了?”老夫人說著說著,眼底閃過一絲溼潤,聲音亦是有些哽咽:“這麼多年來,我念著你是我孃家唯一還剩下的骨血,念著你父母早去,總是疼你寵你。甚至你和正室爭寵,我也都睜眼閉眼,假裝不知。你在顧家跋扈,我也一再容忍。可你卻變本加厲!”
尖銳的質問聲,讓莉夫人狠狠的戰慄了一番。她臉上的鎮定再也維持不住,雖然強自鎮定,可是明顯看得出慌亂:“姑姑你怎麼了?好端端的說起這些做什麼?”
老夫人盯著莉夫人的眼睛,一字一頓:“家庵修好之後,你就搬進去吧。以後,莫要出現在我跟前。也莫要在顧家隨意走動。我會對外人說是你潛心向佛,一心要替你女兒積德祈福。也全了你對子女的心意。”
這話頓時讓莉夫人慌了神,顧不得再裝鎮定,莉夫人尖叫失聲:“老夫人您這是什麼意思,我為什麼要去家庵”
老夫人似笑非笑的掃了莉夫人一眼,又看向低頭一直跪著不動的齊氏:“莉娘,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勾結外人敗壞二丫頭名聲,蛇蠍心腸。這些事情難道要我全都說出來?若不是為了顧家聲譽,就是將你送官法辦也是輕了!”
莉夫人的辯駁和求饒頓時噎在喉嚨裡,再也吐不出一個字。她驚恐的看著老夫人,渾身力氣慢慢流逝,最終軟軟的跪在地上,再直不起來。
東窗事發。莉夫人只有這一個念頭。她只覺得無比的驚恐惶然。她不想去家庵,不想剩下的時光都青燈古佛。可是……她怎麼才能擺脫如此的境地?
莉夫人求饒的看向老夫人,然而老夫人的眼神冷若堅冰。再扭頭看向顧昌霏,想著顧昌霏再一次心軟替她說句好話,可是顧昌霏卻是直接扭開了頭,眼底的鄙夷和厭惡絲毫不曾掩飾。
莉夫人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戰,明明是夏日裡,她卻覺得遍體生寒,幾乎是控制不住的開始簌簌發抖起來。
眼淚迸出來,落在精緻描繪過的臉上,頓時花了妝容,看上去讓人厭惡。莉夫人終歸還是鼓起勇氣,爬到老夫人身邊,用力磕頭痛哭流涕的哀求道:“姑姑,姑姑,你再原諒我一次。最後一次!姑姑,我錯了。您看著瑢音的面上原諒我一次瑢音馬上就要嫁人了,我要幫她操持”
老夫人仰頭不去看莉夫人,臉上木然的扯回被莉夫人抓在手裡的衣裳,冷冷道:“當年羅氏死的時候,我就已經錯了一次。這一次,我絕不會再心軟。你……去吧。瑢音大婚的時候,你可以出來觀禮。其他的時候,就老老實實的唸經誦佛,好好懺悔罷。”
莉夫人自然不甘,當下還欲繼續懇求。
老夫人閉上眼睛:“帶下去。”
兩個婆子悄無聲息的從門外湧進來,抓住莉夫人的胳膊就往外拖去。甚至不願意再讓莉夫人哭喊,還捂住了她的嘴。
莉夫人又踢又打,可是一貫養尊處優的她,如何能敵得過身材健碩,孔武有力的婆子?終歸還是被拖了下去。
顧昌霏一直低著頭,不肯去看莉夫人一眼。只是臉上,多少也有些傷感畢竟多年的同床共枕,感情也是有的,縱然莉夫人做了那些事情讓人氣憤,可是看著莉夫人那副樣子,多少心中還是有些難受的。
不過,顧昌霏這一次總算是硬起心腸,再沒有心軟。
老夫人悄悄擦了一回淚,等到心境平復一些後,這才看向齊氏:“你也有錯,你可明白?”
齊氏低頭恭敬道:“妾身明白,甘願受罰。”
老夫人點點頭,看一眼李氏:“老大媳婦,你覺得如何?”
李氏一怔,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顧昌霏,旋即低下頭去,扯出絲笑容道:“媳婦覺得,還是二弟決定罷。”
顧昌霏卻是看向老夫人:“母親決定就好。我沒有異議。”
齊氏一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