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流轉之間,永和郡主已經是替自己找好了理由。流芳的命運,已經是被決定。
永和郡主方才那番話,落在流芳耳了,流芳幾乎立刻就是明白了永和郡主的心思。要說訝異,其實流芳方才就想到了最終可能是這麼個結果,只是想到了歸想到,真到了這個時候,心中到底還是難免恐慌。拋卻這些,更是有驚怒在其中永和郡主方才那番話裡的意思,分明就是在拿她父母威脅於她。畢竟,她雖然是跟著永和郡主出來了,可是她的父母兄弟都是端親王府的奴才
若是今日她不替永和郡主背黑鍋,那麼……
那樣的後果,流芳不敢想象,所以她只能選擇深深的低下頭去,不敢再辯駁半句。這樣的動作,自然就算是預設了。
永和郡主見她如此行為,當下心中微鬆了一口氣,倒是鎮定了幾分。
“流芳,你可還有什麼話要說?”顧婉音自然也是將流芳的反應看在眼底,見她不再言語,便是開了口。事到如今,香兒一口咬定了他們,無論如何永和郡主都回推出一個人來承擔一切。而自然,那個人不可能是永和郡主自己。而其他人和這件事情沒有牽扯,剩下的自然只有流芳。
顧婉音就那麼看著流芳,幽深的眸子了滑過一絲悲憫。只是更多的,卻是冰冷。流芳有今日,真真的是咎由自取。不值得人同情。
流芳搖頭,半晌才咬牙擠出一句話來:“沒有。”
“那你便是承認了,香兒的確是你指使的?”顧婉音再問,聲音似蒙上一層薄冰,聽著便是讓人生出幾分寒意來。永和郡主看了一眼顧婉音,張了張口最終卻還是閉上了嘴巴。這個事情上,她似乎並不好多說什麼。一來,這裡是鎮南王府,二來,她是流芳的主子,總要避嫌的。
流芳抬起頭來,側目看一眼香兒,又盯著永和郡主看了一眼,這才緩緩出聲:“是。”聲音木然,再不復方才的光彩,好似整個人都失去了活力與生氣一般。不過此時此刻,流芳也的確是心中絕望了。到了這一步,她自然是不能全身而退了。
顧婉音神色不變,輕輕一挑眉,聲音反而越發的輕盈了幾分:“那藥也是你下的?”
“是。”既然已經承認了,這一次流芳的回答快了許多,彷彿她已經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將事情交代完,然後好結束此事一般。
顧婉音便是再次出聲:“你在世子爺的湯裡下藥,究竟是有什麼目的?”前面問了那麼多句話,只有這一句,才是最最關鍵的。也是眾人最想要知道的。聽得顧婉音問出這話之後,就是周瑞靖,也是抬起眸子將目光落在了流芳身上。
永和郡主面上平靜一片,可是手心裡攥著的帕子卻早已經溼潤一片,幾乎都能捏出水來。而嬌嫩的掌心,更是多出了幾個深深的指甲印記。這件事,只怕是要成為她一生都揮之不去的屈辱回憶和陰影。這樣的難堪,這樣的丟人,這樣的被人罵做不要臉,她偏還不敢說半個字。這等的憋屈和鬱悶,讓永和郡主胸脯一陣起伏,幾乎費勁了力氣才又重新將氣息喘勻了。
流芳深深的將頭埋下去,開口說話時聲音裡竟是有幾分譏諷:“怎麼世子妃還不明白嗎?我特地將世子爺迷倒,自然是為了我自己能夠接近他身邊我不想再做奴才,我想做主子就這麼簡單隻要生米煮成熟飯,世子爺自然是能收了我,到時候我就不必再低聲下氣的伺候人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流芳言下之意,便是告知眾人,這是她的主意。她想要趁著周瑞靖人事不知的時候,爬上週瑞靖的床,然後再將事情抖摟出來,好讓周瑞靖沒有賴賬的機會
這個理由很真誠,聽上去絲毫沒有半點不妥。想來,眾人心中都相信了。
流芳這樣配合,讓永和郡主攥緊的手指終於鬆開了。甚至於,因為過於放鬆,永和郡主唇角都有些微微翹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