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有一種預感到底誰能榮登大寶,或許也就在這半年之內便是會有個結果。看著如今的形勢,秦王已經是節節敗退,若是秦王沒有後招,事情大約也就塵埃落定了。
只是再接下來,勢必卻是會有一番大清洗。到時候,周家也不知道會是個什麼結果。畢竟,周語妍和秦王的婚事……
而且,如今周家的權勢更大,難保度過了這個難關之後,聖上動了狡兔死,走狗烹的心思。若真如此,那時候周家才是最最艱難的時候,容不得一絲半點的馬虎和錯處。所以她私心想著,或許等不到明年王妃回府,周家就要面臨分家。
只是這些盤算自然是不能告訴旁人,只不過是能在心中想想罷了。
說話間,張氏起了身告辭,顧婉音親自送了張氏到院子裡,在張氏轉身的時候,顧婉音忽然輕聲言道:“齊氏這個姓,母親絕不覺得有巧合之處?若是……”說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卻是輕盈的消散在了風裡。也不知道是她故意沒說完,還是聲音太輕,竟是被風吹散了。
張氏縱然是沒有聽完,背脊卻是猛然一震,不可思議的瞪大了雙眸回頭去看顧婉音。
顧婉音卻只是恬淡的笑著,目光中沒有半點玩笑之意,反而鎮定平和。看著,根本就不像是開玩笑或是撒謊。
張氏只只覺得心都震顫起來,一股巨大的惶恐湧上來,好半晌才猛然一掐手心回過神來,白了臉反問顧婉音道:“世子妃的意思是齊氏和那家有瓜葛?可是隻是一個姓氏罷了,能說明什麼?”
顧婉音輕輕搖頭,羽扇似的睫毛垂下來,目光只瞧著自己手腕上那一串紅珊瑚的手串,輕聲提點:“很多年前,平北王有個愛妾,被如今的王妃因為嫉妒攆了出去。聽說當時,那個愛妾懷著身孕,最後生下一個女兒難產而亡。平北王欲接回那女兒,可是到底最後被平北王妃阻礙。平北王幾次與好友喝醉,總是說此乃人生一大憾事。”
她這話極輕,仿若一片羽毛,在風裡隨時都會被吹得飄飛起來。可是話裡的內容,卻是重逾千斤,直接讓張氏的面色變了幾變。
齊氏,平北王。他們有共同的一個姓氏。而這段時間,齊氏聯絡上的,正是平北王府。再加上此時顧婉音的話,已經是很難讓張氏不再懷疑。甚至,張氏心中幾乎已經認定齊氏就是平北王的那個滄海遺珠。
若真如此,齊氏的身份,自然會大不同。以往齊氏為何沒有地位?是因為她的出身青樓女子,縱然再怎麼品性高潔,也是不容於世。更何況,齊氏也不見得就是那等品行高潔之人。
可若齊氏成了平北王的女兒呢?那麼到時候,齊氏的身份自然又不同。再加上齊氏替顧家開枝散葉的功勞到時候越過她這個正妻去,也未嘗不是不可能。況且,齊氏的手段也是高明著,等到處處都對齊氏有利的時候,張氏也難免不覺得忌憚。
張氏心中清楚,她賴以生存的就是這個正妻之位畢竟她一無所出,又是新嫁過來的。拋開身份之外,只怕是哪裡也比不上齊氏的。這讓張氏,如何不惶恐害怕?
張氏木然的站在風裡,緊緊的扣著自己的披風,面上的顏色已經是難看之極。
顧婉音卻是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張氏,目光沉靜如水。張氏是聰明人,她相信張氏能明白她的意思。說這些話,不過也是為了讓張氏和她一樣,有了對付齊氏的理由罷了。她怕張氏立場不堅定,壞了她的計劃。所以,才會如此說。
只是,這些話卻也不是她胡謅瞎編。而是實實在在的,是她的人調查出來的。自然,可信度只有五成,其中還有有些是她自己串聯起來的臆測罷了。
不過,顧婉音自然清楚這件事情對張氏而言代表了什麼,也絕對相信,縱然她不能肯定這話的真實信,張氏最後一定會站在她自己這邊,義無返顧,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