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川走過去,他轉了轉機甲左臂的關節,又將右臂轉了轉,知道哪裡出問題之後,細緻的對凌源講解起來。
凌源照著陸川教的,一步步修改,完成後又整體試了試,果然沒再出現剛才的問題。
“哥,你真厲害!”凌源愛不釋手的摸著機甲外殼,興奮的吻上陸川的左臉。
陸川笑了笑,“行了,睡吧,明天早上四點我就要出任務了,沒我叫你,你可別遲到啊!”
“嗯,放心吧哥,倒是你小心點,雖然e區較安全,但你也別掉以輕心。”凌源說著,心裡漸漸擔憂起來。
兩個人洗漱後,躺在床上,陸川半夢半醒之間,又聽到凌源的低語。
“哥,要是真有什麼危險你就趕緊跑回來,我不嫌棄你當逃兵。”
陸川哭笑不得,安撫地將凌源抱在懷裡,聲音低沉而溫暖,帶著一絲的倦意,“知道了,睡吧,乖。”
凌源睡在陸川懷裡,安心了不少,但還是有些慌,一直在想些有的沒的,連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清楚。
*****
陸川三點四十醒來,懷裡的凌源眉頭緊皺,睡得並不安穩。
他穿好衣服,替凌源整了整被子,深深地看了凌源一眼,轉身離開。
很多時候,陸川都以為自己會死在戰場上,就算自己打過很多次仗,但活著並不容易,他不敢保證自己每次都能全頭全尾的回來。
可這一次,他必須活著回來。
他放不下他的凌源。
凌晨四點整,集合點寂靜無聲,二十個蟲坐在異獸身上,他們穿著夜襲特製的夜行防護服,每個蟲的眼神都是堅定而銳利的,這種眼神只有在戰場上才能磨礪出來。
指揮官交給他計程車兵除了歐艾,其餘都是資質中等偏上的蟲,但是陸川不介意。
他伸手摸了摸身下的異獸,嘴角勾起弧度,只要有兵就好。
這十八個士兵是歐艾挑選的,歐艾在集合之前已經指明這次的夜襲由一個新兵負責。
歐艾給過他們選擇的權利,但這十來個蟲沒有一個退出。
被歐艾選上的十八位實戰經驗豐富,沒有一個是傻子,他們知道現在的戰況如何,如今確實只剩偷襲一條路能走,就算他們不清楚為什麼要選擇一個新兵指揮,但他們信任路耀,相信指揮官不會拉他們當炮灰。
儘管如此,這十八個士兵心裡還是沒底,他們默默的把這次計劃稱為送死計劃。
歐艾看了陸川一眼,對著手下計程車兵說道:“這位是陸川,他的官階比你們任何一個都要低,但是接下來的夜襲你們包括我在內的任何一個蟲都要聽他的,聽到了嗎!”
“聽到了!”
十八位軍蟲異口同聲。
“下雪了?”
左眼上有條疤痕的雌蟲抬頭道,聲音有些空靈,銀色的頭髮剛過肩膀,他伸手接過一片雪花,雪花軟乎乎的一瞬間化在他的手心裡。
穿著黑色防護服的雄蟲攔住雌蟲,暗示性的說道:“怎麼?有興趣?這樣吧,反正我們輪值結束了,那邊樹林很密,沒蟲,我們好好看看雪啊。”
“不了,我回去了。”銀髮雌蟲面無表情,將手塞進口袋。
“怎麼?看不起我?”雄蟲一把拽住雌蟲銀色的頭髮,散發著腥臭的熱氣噴在雌蟲的臉上,“你也不看看自己瞎了一隻眼睛,要不是你乾淨點兒老子能看得上你?”
雌蟲有疤痕的那隻眼睛已經瞎了,另一隻眼睛視力也不好,與此相反,他的聽力極好,能輕而易舉的聽清雄蟲油膩的話。
雌蟲凍得臉色通紅,扯了扯僵硬的嘴角,“這幾天將軍讓我們嚴防死守,你信不信我喊一句,能來一堆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