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躍的時候,連夜訊問,不僅對犯罪嫌疑人不公,對我們的取證也沒有好處。
楊帆只是讓人抽了邱興化的血樣,讓人去做他和朱立的親子鑑定去了。
我們不再回賓館,而是待在楊帆的辦公室裡,楊帆不在這,而是在警員辦公室和大家一起整理今天晚上的現場抓捕記錄。
邱興化被抓捕之後,我的心稍微放鬆了下來,案件總算是有一點進展了。醫院的緊張抓捕,讓我和許伊全身都被汗水浸溼了,我們頭頂上的吊扇慢慢悠悠地轉著,一點風都沒有。
許伊突然問我道:”會不會是深度催眠?”許伊是在說那些刑警睡著了的事情,曾經我也想過這個可能,但是深度催眠這種技巧,想要讓那麼多人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同時睡著,又同時醒來,幾乎是不太可能的。
我總覺得是某種難以被發覺的迷藥的可能性更大,所以回來之後,那幾名睡著了的刑警又馬上去了鑑定科抽血調查了。
神經緊繃太久,坐在沙發上沒多久,我就昏昏欲睡了,就在我要睡著的時候,我發現許伊正盯著我。我問她怎麼了,她嘆了口氣,說突然覺得邱興化很可憐,我微微一愣,隨即明白了許伊的意思。
沒有人天生就是壞人,據大家說,邱興化原本也只是一個很普通的人,在大家的印象裡,邱興化待人很好。所有的犯罪,都有動機,促使邱興化犯罪的因素,也只是想要救自己的孩子而已。
如果說三十年前,邱興化沒有和陳芳華髮生那麼一段情事,或許就不會有今天這樣慘絕人寰的殺人掏髒案,邱興化也不會成為大家眼中的掏髒狂魔。但是,事情已經發生,說再多的如果也是枉然。私盡華才。
犯了罪,就必須受法律的制裁,這樣才是對受害者最大的公平。
這樣一想,我的睡意全無,直到許伊睡著了,我都還醒著。我走到辦公室外,點燃了一根菸,倚在辦公室的門上,我盯著已經入睡的許伊。和之前一樣,許伊才睡了一會,身體就微微顫抖起來,她又做噩夢了。
抽完煙,坐回到許伊的身邊,我閉著眼睛,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和許伊才被外面熙攘的聲音吵醒。看了手錶,才知道是早晨七點多鐘了,天已經亮了,我帶著許伊走出辦公室,只見徐鳳在兩個孩子的陪同下,正吵著要見邱興化。
楊帆一直在和他們溝通,可是徐鳳堅持要見邱興化,我們走近的時候,徐鳳突然雙膝跪地,求楊帆一定要讓她見邱興化一面,還說只講幾句話就好。原來,今天一大早,楊帆就讓人通知徐鳳邱興化已經抓獲入案的訊息。
原本逮捕犯罪嫌疑人之後,馬上告知犯罪嫌疑人的親屬並沒有什麼不對的,但楊帆也沒想到徐鳳會突然有這樣的要求。為了讓犯罪嫌疑人不受影響,訊問之後再安排親屬見面是最好的,可楊帆頂不住徐鳳的死纏爛打,最後答應在大家的陪同下,讓徐鳳見邱興化一面。
很快,在我和楊帆親自陪同下,徐鳳來到了訊問室,邱興化已經被帶到了這裡。邱興化正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我們走進來,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徐鳳一見到邱興化,情緒就激動了起來,她指著邱興化就破口大罵,罵他不是人,甚至要衝過去打他。但是邱興化卻在此刻抬起了頭,只是一個眼神,徐鳳就被嚇住了。
”徐女士,如果你進來只是為了打罵邱興化,我想你可以出去了。”楊帆一直抓著徐鳳,防止她做出過激的事情。
徐鳳狠狠地瞪了一眼邱興化,轉身就要出去,就在徐鳳走到門口的時候,邱興化突然開口了。邱興化聲音沙啞,對著徐鳳的背影說了一聲對不起,此刻的邱興化,根本沒有昨天那副凶神惡煞的樣子。
但是徐鳳並沒有停留,徑直走了出去。
仇恨已經在徐鳳心裡深深紮根,我想,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