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進門以及可能安設開關按鈕的牆上找了半天也沒能找到。
江軍和我秉著呼吸,仔細地聽著別墅裡的聲音。別墅很大,又空曠,除了我和江軍沉重的喘息聲,我們還聽到了滴水的聲音,很可能是衛生間的水龍頭沒有關好。進屋的時候,我們沒有關上門,秋日的晚風一吹,門被重重地關上了。
那聲音一直迴盪在屋裡很久,透過門灑進來的月光也徹底消失,整間別墅變的更加幽暗。從窗臺灑進的幽光根本不足以照亮偌大的別墅,我們走的更加小心翼翼。
我叫了孟婷幾聲,孟婷沒有回答。經過客廳的牆上時,我又看到了孟婷的人物畫,微光之下,它的輪廓湮沒在黑暗之中,唯有它鮮紅的嘴唇還是能被看的一清二楚。它的兩邊嘴角都微微上揚,看似自然的弧度,卻讓我心中的不安更甚。
我和江軍繼續朝裡面走去,我們經過了好幾間畫室。我們叫著孟婷的名字,一間一間地進去找,但是那些畫室裡,除了掛滿在牆壁上的畫,什麼都沒有。終於,我們來到了孟婷和尤旅的新房外面,門沒有關,一進門,我們就被一整片暗紅包圍了。
和之前一樣,不管是床上的被褥還是牆的顏色,都是紅色的,窗簾被拉開,微黃的月光灑進來,這間房比外面亮多了。江軍把床褥掀開,床上沒有人,我則進到了衛生間裡。洗手檯上的水龍頭的確沒有關緊,那一滴又一滴的滴水聲就是從這裡傳出,迴盪在整個別墅裡的。
關緊水龍頭,我們正要去最後一間畫室檢視,電話突然響了,是尤旅房間的座機。我和江軍都愣了一會,隨後,我大步地走向床頭,舉起了聽筒。
“哪位?”我眯著眼睛,警惕地問道。
電話那頭很久都沒有聲響,終於,那人說話了:“李教授?”
我聽出來了,是尤旅的聲音。他問我為什麼會是我接電話,我把來龍去脈告訴尤旅,尤旅焦急起來。他說上午的時候,孟婷打電話給他,告訴他們有孩子的好訊息。尤旅很高興,但是當時他正在忙,所以說晚上再打電話。
可是他剛剛撥了好幾個電話給孟婷的手機,孟婷的手機都是關機狀態,所以他打到了家裡的座機來。尤旅讓我們快去找孟婷,有任何訊息立刻通知他。
電話結束通話之後,我們不再猶豫,走進了尤旅的畫室。這是唯一一間開著燈的房間,我們還沒走到畫室門口的時候,就看到了裡面傳來的白熾燈光。一走進畫室,我們就看到了那一幅幅逼真的人物畫。它們全部被懸掛在高高的牆上,在這種情況下,我產生了一種錯覺。
我感覺那些人彷彿都是真的,它們的眼睛全部直勾勾地盯著我和江軍。它們所有人都保持著同一個姿勢,雙手下垂,臉上帶著笑容,或者不帶任何表情。我盯著畫看的時候,江軍著急地叫了我一聲,我們發現了孟婷。
孟婷倒在畫桌的邊上,手機就摔在一邊。
我第一時間把手放在孟婷的口鼻處,直到感受到她微熱的氣息,我才鬆了一口氣。我輕輕地拍著孟婷的臉,想要把她叫醒。終於,孟婷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我忙問發生了什麼,孟婷揉揉自己的頭,說不出話來。
這個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穿入我們的耳朵裡,溫寧也終於帶著人趕到了。他們順著畫室的燈光一路找來,手上還拿著手電筒。溫寧問我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我搖頭,看著孟婷。我把孟婷抱了起來,準備送她去醫院。
孟婷讓我別忙活了,說把她抱回屋裡休息就行。孟婷說她是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腳被畫桌的桌腳絆倒了。我用手摸了一下孟婷的後腦勺,果然,後腦上起了一個大包,江軍指著畫桌的桌腳,桌腳是舊式弧形的,往外延伸。
江軍責怪尤旅為什麼會用這種桌子,這種桌腳,人稍有不慎就會被絆倒。我盯著桌腳看,這張桌子,很明顯是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