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去那個地方了?”
“估計是。”
“現在進去……應該可以了吧?”
“嗯,多半是商量好了。”
整個這一層都屬於黎傢俬人專用,此刻走廊裡除了兩名保鏢就是黎二嬸的哥哥跟他的一名女秘書。
剛才見黎子涵與陳鑫兩人匆匆離開,他便與秘書低聲交談起來。
“哎,我這可憐的老寒腿!”
他剛準備起身,卻見白龍從病房裡出來,立馬就又跪了回去,秘書更是嚇得上身微傾,低了下頭。
病房門被保鏢輕輕關上。
走廊裡安靜得可怕,男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直到白龍走到他身旁,才小聲地問候道:“白經理。”
“你說你這是辦的什麼事兒?”白龍低垂著眼眸,語氣淡淡的。
“白經理,求您跟黎總好好說說,夫人的事我也很悲痛。可我,我連夫人面都沒見過,沒想到會變成這樣,給我十個膽兒也不敢啊!”
“噢?你不敢?”
“真的不是我,也不知道是哪個天殺的,我一定把他揪出來。”
“聽說有人錄了音。”
“錄音?我,我錯了,我……”
話說一半時,手已經抓住了白龍的褲腳,人幾乎是趴著的狀態。
“求您讓我見見黎總吧?”
貪生怕死,又貪財好色的本性,白龍在很多年前就已知曉,只是沒想到,他連半點擔當都沒有。
遇難的可是他的親妹妹啊!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若是真有半點兄妹情,也不會在黎萬山一家剛出事便跑去無憂閣大鬧特鬧了。
黎敬山壓根不屑跟他搶。
黎子深就更不會為了保險櫃裡的那點東西,拿黎家名譽開玩笑。
退一萬步講,倘若黎家真有那打算,就他一個小門小戶,能鬥得過金城第一豪門,對抗黎家的律師團?
瞧著他那自不量力,又沒骨氣的樣子,白龍都懶得跟他多費口舌。
只是一直這樣跪著怪礙眼的。
“黎總不會見你,出了這樣的事,你覺得黎總還有心情聽你在這懺悔嗎?那可是黎總的母親啊!”
男人聞言一愣,臉色慘白,擔心黎子深是打算走法律途徑告他。
“白經理,我,我不能坐牢,妹妹已經……如今家裡就剩下我自己,我要是坐了牢,老爹老媽……求您替我說句好話,求求黎總,看在……”
“我勸你還是先回家去,好好反思反思,等想清楚了,再說。”
“不,我還是……先跪著吧。”
女秘書見白龍的神色變了變,立馬走上前,小聲勸說道:“回去吧,讓黎總先緩緩,明天再來。”
“不行,今天必須見到黎總。”
“樓下來了好多記者。”
一聽秘書這樣說,眼神中還帶著幾分暗示,他便沒再堅持。
“多謝白經理……提點,多謝!”
在秘書的攙扶下,他緩緩地站起身來,慢慢地朝著電梯走去,整個過程都顯得十分懊悔和悲痛。
演戲嘛,總得堅持到最後。
直到電梯門關上,開始下行,白龍才收回目光,看向門口保鏢。
“閒雜人等一律不許上來。”
兩名保鏢齊聲答道:“是。”
幾分鐘後,隔著病房窗戶,吳媽見在樓下焦急等候的那些記者已將黎二嬸的哥哥圍堵在了臺階處。
活該,敢汙衊夫人!
若不是少爺……都該把你……
她越想越覺得憋屈,人都已經不在了,還要遭受這種人的汙衊。
男人此刻恰好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