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是隨性之言,可唐墨聽著,卻很不舒服。
“我先走了,”他突然站起來,碗裡仍剩下一半的餛飩沒有吃,可他卻沒有了胃口。
唐墨生著悶氣走了,吳青道:“你說的太過了,他母妃病死的時候,他才十歲,那時他很難過,之後,他被赫連家接回,跟著主子一起長大。”
“他娘是赫連家的人?”
“是,他娘是主子的姑母!”
“哦……原來他們還是親戚,看著不像呢,不過,我不認為我說的有錯,事情的真相,他自己心裡也清楚明白,相比孤獨終老,還不如早死早超生,興許還能投個好胎,又或者……”
省略掉的話,她沒有說完。或許……還可以像她一樣,穿了呢!有可能是另外一個陌生的空間。
這回吳青沒再說話了,安平鈺卻對她的話有些吃驚。
他沒想到這丫頭會對後宮的事如此熟悉,語調還很悲觀,這是什麼意思?安平鈺發覺自己越發的看不懂她了。
也不等他能看懂,吳青早已插過來一腳,將他擋開了。
安平鈺沒再留下,聽說是侯府裡有事,他需要回去,大飛不帶了。他隨行的人馬都在鎮子上,當那些人找來時,安平鈺身姿卓越的立在他們中間時,木香才驚覺。
人家真的是侯爺,真的跟他們身份不同。
安平鈺走後,木香讓吳青回到餛飩攤上打包了兩份餛飩帶給大梅跟林長栓。
出來有一會了,她有些擔心,便先一步回去了。
街道上,擺攤人的越來越多,有熬糖,現做花生酥糖,芝麻糖餅的,也有賣菜的,只不過都是大白菜,或是香菜菠菜這些,冬天易活的蔬菜。
木香邊走邊琢磨著,若是能解決冬天保溫的問題,在玉河村建上幾個大棚,做四季蔬菜買賣,肯定要比單純種糧食划算的多。
路過一個擺地攤,賣手工納鞋底的小攤子時,木香停住了,蹲下身來,拿過一雙鞋看。
賣鞋的是個老婆婆,年齡不小了,滿頭白髮,身上的棉襖破破爛爛,屁股底下坐著小板凳子,整個人縮在寒風裡,凍的嘴唇都白了。
那婆婆見她看鞋,高興的伸出手來,給她介紹,“姑娘,我這鞋可扎著實著呢,都是一層一層糊上去的,你瞧瞧這底,這面,都是上好的棉布呢!”
木香瞧著這鞋確實不錯,就是太單了,“大娘,你這鞋春秋天穿正好,冬天的話,穿著很凍腳的。”
她是實話實說,雖說老人家針線活不錯,可這鞋確實不適合冬天穿。她在家也做鞋,像冬天穿的棉鞋,或是棉拖鞋,也做了幾雙,雖說沒她的好看,可至少比這個穿著暖和。
木香雖覺得這婆婆很可憐,剛才老遠就看見她佝僂的背影,想幫她來著,可她真不想買單鞋。
正在這時,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婆婆,你這鞋總共得多少銀子啊,我全要了。”
木香笑了,原來這個女人還沒走,夠有耐心的啊。
趙念雲穿著單薄,寬束帶扎著小蠻腰,勾出曼妙的曲線。就是臉色不太好看,估計是凍的。大冷天的,穿那麼少,還不肯罩個披風,純屬裝逼呢!
“這位姑娘,咱們又見面了,你也要買這鞋嗎?”趙念雲笑盈盈的瞧著木香,仗著個子比木香高些,看木香的時候,就有些居高臨下的架勢了。
“阿嘁,”木香很不給面子的打了個噴嚏,揉了揉發酸的鼻子,又似乎覺著很冷,趕緊把手攏進袖子裡,連脖子也縮排去一截,整個人比趙念雲又矮了很多。
“呵呵,對不住啊,實在是天氣太冷了,忍不住就打了個噴嚏,姑娘別介意,這大冷天的,穿再多的衣服還覺著挺冷的,姑娘您真厲害,穿那麼少都不打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