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顧厲省從外面回來後,要求詩眠搬回主臥,但是遭到詩眠的強烈反對。鄭祖奇說現在慕詩眠這個狀況,最好還是多順著她的意思比較好。顧厲省雖然內傷,但是也沒有強迫她什麼,她想要睡客房那就睡。
於是,詩眠自以為一天二十四小時都不用見著顧厲省。每天早上,她都是聽到顧厲省汽車發動的聲音後才起來,晚上在顧厲省回家之前就進了臥室不再出來。她不知道的是,每天晚上在她睡熟了之後,有個男人都會靜默地站在她的窗前,用眼光一寸一寸描摹著她的輪廓。月光透過薄沙,皎潔的光亮在這個如神祗一般的男人身上鍍上一層神聖的光暈,而他,卻不自知。
顧厲省回房後,不禁覺得心裡有些苦澀,或許這就是報應。從前詩眠追著自己,自己不屑一顧。現在,卻只能默默地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悄悄看著她。
一年就要結束了。
顧氏的晚會總是人聲鼎沸,今年當然也不會例外。看著桌上放著的策劃書,顧厲省腦海裡突然劃過一個想法,或許會不錯。
今天回到天瀾閣,顧厲省並沒有像往常一樣不去打擾詩眠。
“詩眠。”站在門口,顧厲省敲了敲門。
在裡面的詩眠拿著書的手一頓,鎮定地開了門,就看見顧厲省只著一件暗紅色的襯衣,就不覺想問問他冷不冷,要不要加一件衣裳。只是,最後,只有一句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問話:“什麼事兒?”
顧厲省也沒有進屋,只是站在門口邊,“下週顧氏團年,跟我一起去。”
詩眠看著顧厲省走遠的背影,沒有說話。顧厲省明顯只是知會她一聲。
合了門,靠在紅木的門板上,心裡五味陳雜。
第二天,詩眠就收到了六套禮服,是顧厲省派人送來的,讓她自己選。晚上,顧厲省回家後,就看見詩眠站在客廳等他。有些意外。
“過來一起吃。”顧厲省說著就讓楊嫂再加一副碗筷。
“我吃過了。”詩眠沒有動。
顧厲省毫不在意,“陪我吃。”詩眠這才慢騰騰地挪至桌邊坐下。
“衣服收到了嗎?”顧厲省邊說邊給詩眠盛了一碗雞湯,遞在她面前囑咐道:“多喝點。”
詩眠結果他手中的碗,點了點頭。
“好看嗎?不喜歡的話明天自己去選?”顧厲省是擔心她的身子還沒有完全恢復好,不想讓她走得太多,這才叫人送上門來。
“都挺好看的,就是不知道選什麼了。”詩眠小小抿了一口溫熱的雞湯,彎了彎眉毛。
“等會兒穿給我看,我看看。”顧厲省不經意地接過她的話。
詩眠握著調羹的手一顫,差點把湯撒了出來,好在顧厲省好像並沒有太過關注她這邊的情形。今天她在樓下等他,就是想讓他看看哪件好看。當初準備結婚的時候,只有她一個人自己在選婚紗,顧厲省整個人都見不著,更不用說陪著她一起了,最後只有在照婚紗照的時候露了個臉,不得不承認,詩眠心裡是覺得遺憾又難受的。
今天顧厲省這看似不經意的話,卻正中她的心聲。
“怎麼了?”顧厲省見她的神情不對,看著她關切地問到。
詩眠趕緊做了一個深呼吸,“沒什麼,只是突然想到了從前的事情。”
“什麼事。”
詩眠吸了吸鼻子,“剛結婚的時候的事情了,都過去這麼久了,沒什麼。”
顧厲省之前聽到詩眠口中的“從前”就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想問問是什麼事,詩眠就不說了。
年底很快就到了,早上顧厲省出門的時候敲了敲客房的門,沒等詩眠回答就徑直說:“下午司機來接你,你再睡會兒吧。”說完,就從容的下了樓。
楊嫂本來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