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唯有清河王劉慶的子嗣在翹首以盼等待著冊封。
但鄧綏並沒有著急下旨,而是安安穩穩的過了個年,才不疾不徐的冊封劉慶長子劉祜繼任清河王,繼續久居京城。
次子,劉虎威代行清河王職權,管理封國事務。
另分割清河國部分封土,將第三子劉常保封為廣川王。
如此一來,鄧綏便絲毫不懼劉慶這一脈會在清河國搞么蛾子。
人心不齊,萬事不成。
哪怕劉祜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依舊還是捧著聖旨哭哭笑笑。
他不知是該感謝父親用十餘年給他織就了一場美夢,還是該怨恨父親把他送上了這條進退維谷的路。
罷了,罷了,這一生最起碼還有清河王的虛名,還能做一個富貴閒散人。
他所有的不甘都源自於落差。
接受了這份落差,倒也能安穩度日。
對於劉慶子嗣接到聖旨的反應,並不在鄧綏的考量之中。
這一年,鄧綏依舊兢兢業業的當權主政。
哪怕依舊十八個郡和封國發生地震,四十一個郡和封國大水成災,二十八個郡和封國發生風災和雹災,鄧綏都率領著文武百官和大漢的百姓挺了過來,將流離失所降到最低,沒有發生規模性的流民作亂。
這一切,都有賴於鄧綏的決策。
文人的那些指桑罵槐的話,再也無法動搖鄧綏的決心。
又一年,閏七月,廣川王劉常保去世。因無子嗣,封國撤除。
此時,劉祜依舊是滯留在京城有名無實的清河王。
但,他已經想通了。
他本以為他自己會釋放本性,吃吃喝喝,左擁右抱,卻不曾想他在幾次三番被召入宮後,迷上了天文曆法,加入了蓀歌和太史令的組合,變成了神棍三人組。
又一年,替劉祜代行清河王職權的劉虎威也去世了,但劉祜在洛陽依舊活的風生水起。
直到此刻,他才真正理解了聽話的重要性。
嗯,他天生就是個聽話的人。
他聽話,陛下和太后也善待他。
沒想到,他才是兄弟之中,活的最久的人。到如今,清河王一脈,也唯有他一個男丁了。
他本以為,他是質子,死的早。
“聽聰明人的話才是苟活的真諦!”
劉祜再一次感嘆道。
蓀歌和太史令面面相覷。
突然其來的人生感慨,還是蠻嚇人的。
“你這叫苟活?”
蓀歌隨手用竹簡砸向了劉祜。
太熟了!
她和劉祜在裝模作樣的兄友弟恭相處裡變成了狐朋狗友。
“吃寡人的,住寡人的,穿寡人的,這叫苟活?”
劉祜接住竹簡,嘿嘿一笑。
“這叫跟著陛下,三天吃九頓。”
劉祜也不惱。
主要是他不想回王府。
他和嫡母數年相依為命,多多少少都培養出幾分母子情分。
嫡母說他既然沒建功立業的大本事,那就老老實實開枝散葉。
那怎麼行!
他還要一心修道呢!
太史令說了,清心寡慾,玄術才能一日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