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姣哪裡看不出她這是在她面前擺譜兒呢,她朝旁邊立著的喜鵲問道:“這位不是婆婆身邊兒的張嬤嬤嗎?”
喜鵲覺得黃姣問得很有些莫明其妙,但還是回道:“回少奶奶,正是張嬤嬤。”
黃姣輕輕靠在身後的椅子抱枕上,端起茶輕啜了一口才說道:“看來婆婆確實是年紀大了,如今竟連身邊兒的下人都約束不住了。瞧這奴大欺主的德行,進來屋裡連通報一聲都沒有,最有意思的就是還不給我行禮。這奴才見了主子不給行禮就是我這鄉下來的都知道那是犯了大錯的,沒想到在婆婆身邊兒呆了這麼多年的老奴才了也能知錯犯錯,看來不是她狗借主人勢就是壓根兒沒把我這個主子放在眼裡,竟是要在我面前充主子了。”
張嬤嬤早就聽說了少奶奶的蠻不講理,對待大少爺的姨娘那叫一個粗暴,說打就打,說罰銀子就罰銀子,要把姨娘們禁足竟也是無人敢反對。瞧她今天這番作派,不愧是鄉下來的潑辣貨,說起話來竟是一點兒面子也不給別人留。
張嬤嬤仍沒有下跪,她作為奶奶身邊兒的紅人,那也是多年被人捧出來的傲氣,就是奶奶的嫡出少爺見了她也要敬她幾分,更不要說是一個鄉下來的野丫頭了。她沒好聲氣地說道:“我們奶奶叫少奶奶去說話,這會兒就快跟我走吧,奶奶正在鑑來院等著呢,莫要叫奶奶等得急了。”
黃姣掏了掏耳朵,沒搭理張嬤嬤,而是轉頭問喜鵲道:“一般犯了以下犯上過錯的奴才都是如何處置的?”
喜鵲雖說是陸池身邊兒伺候的丫頭,但她在府裡時日久了,家裡也有人在府裡別處當差,因此對當家作主的奶奶身邊兒的張嬤嬤的虎威那也是有幾分懼怕的,她哪裡敢回話,不由地臉白了一白,站在一旁囁嚅了半天,才勉強地說道:“奴婢也不是十分清楚。”
黃姣笑著看了她一眼,那眼神真是再明顯不過了,明顯的對她鄙視了一番後,才又問站她身邊兒剛回來她這兒伺候的阿紫。阿紫是誰?那是陸池的女打手,在府裡可不是一般的奴才,身契都是在陸池的手裡把著的,她可不怕府裡的其他人,聽到少奶奶問,立刻回道:“回少奶奶,不敬主子以下犯上者輕者掌嘴,重者刑杖。至於處罰的輕重,全憑所犯過錯的程度來酌情處罰。”
看著張嬤嬤欲言又止,臉上一股子諒你也不敢打我的橫樣兒,黃姣就在心裡暗笑,她可是鄉下人,最不怕的就是不要臉,“那你說說似張嬤嬤這般見了主子不跪不行禮,說話無禮傲慢的該當如何處置呢?”
阿紫跟陸池是站在一個戰壕裡的,她很是開心,連眉眼都亮了好幾分,她說道:“似張嬤嬤這種對少奶奶言語不敬、行動無矩之錯,很該刑杖二十。”
黃姣讚許地看了阿紫一眼,對張嬤嬤道:“念你是奶奶身邊兒的得力人兒,又年紀大了,就不罰得那麼重了,只掌嘴三十吧。”接著想了想又對阿紫說道:“張嬤嬤是奶奶身邊兒的人,我們越俎代庖倒是不好。只是。。。。。。奶奶眼瞅著年紀大了對下人實在管束不力,我少不得要為她分憂,替她好好地管管下人,也免得哪一日讓這等毫無尊卑,欺下犯上的的奴才們給瞞騙了去。”
阿紫心中暗想,奶奶嫁給侯爺之時才二八芳齡,到如今也是青春正盛,如今也不過三十有五,哪裡就是上了年紀的?這話若是叫奶奶聽了去,必要吐血三升不止。她心下暗自幸災樂禍,很是覺得為少爺出了一口濁氣,她應和道:“少奶奶也是侯府的主子,奶奶無力管下人,少奶奶卻很是該主動為奶奶分憂解難。”
黃姣點點頭,這人吶,有沒有做牆頭草的本事從小事情上就看得出來,瞧,阿紫說出來的話可比喜鵲說的可心意多了。她對阿紫笑道:“我雖有心以此來討好奶奶,可就怕她說我多管閒事,我看不如你隨張嬤嬤走一趟,將這奴才是如何在我這裡不守規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