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糖又失落起來:“三爺,我們出這麼趟門,好像還不如私奔呢,聽起來好像公事居多……”
紀陶用鬍子蹭蹭她:“我還是固執,當初為了賜婚之事,我曾同先皇立下狀書……”
“哼哼,裘寶暘料事如神,果然有一份軍令狀!”
紀陶笑:“我那個原是拒婚之狀。”
“切,我男人不答應給當人駙馬還要付出代價!皇帝老兒腦袋怎麼長的。”
自然長得是精的,他看重此事,本就是怕我不盡心,才與了我那個甜頭。我不要他的甜頭,卻不可不為他賣命,故而立夏狀子答應了他,必定為他查清明瑜駙馬的那冊卷宗。後來我出了事,先皇駕崩,此路愈走愈崎嶇,線索愈走愈多,實是始料未及。如今查了一路,吃了這許多苦,又總覺得不可白吃……何況這裡頭還有你為我吃的苦,更有你與我的家事,公事私事,早就分說不清了。糖糖,往後只有我倆同心……。”
唐糖極懂他心意,乖乖“嗯”了聲,點頭直說:“那是當然的。”
阿步又在外喚:“三爺?”
“說。”
“船還有一個時辰能到三清鎮,還有,小的手上剛拿到一封信,是齊王殿下的信使方才於近岸之上射來船頭的。”
紀陶不悅:“非現在看不可?這與到岸看有何不同?”
“……熱水快涼了。”
紀陶捨不得懷中的小人,猶豫一番還是掙著起了身:“讓他送水進來你肯定不願意,我自去端進來。”
“端水作甚?”
紀陶手不懷好意往被窩裡探去一滑,戀戀不捨又揉了一把,壞笑道:“銷燬罪證。”
**
三清鎮昨夜下了場雨,是時雨過天青,空氣中有好聞的青草味道。**的青石板路一條道走到頭,便是那古春林的作坊。
古春林是位技藝精湛的老瓷匠,他的作坊卻破落得像遭賊洗劫過,這讓唐糖想起自己的家園。
不過這個洗劫作坊的賊,看樣子比較喜歡用火燒,磚屋倖存,然而整間作坊已然成了焦黑之色。
裡頭有個水靈靈大眼睛的小姑娘跑出來迎人,一見來人,竟是垂眸哭了,回身低低喚道:“爺爺,三爺來了。”
唐糖心裡酸溜溜的,悄問紀陶:“這便是你那婷婷的阿玉了?”
紀陶只是笑:“你別急,過會兒便知。”
只見那小姑娘竟是跑去廳堂中那個牌位前直直跪下來:“爺爺,三爺終於來了,您託付的事情,我可算都等到了。”
水靈小姑娘跑到後頭去,不多會兒捧來一箇舊錦袋交與紀陶:“我接了您的信今晨才回到三清鎮。這是爺爺臨終要我交與你的東西,我藏在雜物間的後頭,密封好了附在舊水缸的底下,這才倖免於難。”
“受苦了。”
小姑娘抽噎起來:“爺爺過世的時候悔極了,說他與三爺一見如故,可恨早不曾將這些東西交與三爺,”
紀陶收了東西交與唐糖,自去那牌位前行禮,小姑娘怯生生又問:“三爺,阿玉這次……您也能帶了一起走麼?”
紀陶望一眼唐糖,笑道:“你放心,這是當然。”
小姑娘淚流滿面:“這就好,阿玉最喜歡您了,顛沛流離總算有了依靠,從此就跟著您了……”
唐糖手上的東西撲通掉了地。
她一聽心都慌了,這個老色胚,怎麼到處招惹小女孩子?
他不至於真的有這個癖好罷……
唐糖魂不守舍俯身去撿東西,從那錦囊中落出個羊皮捲來,羊皮卷的角上,鐫著一枚笑眯眯的小狐狸臉。
作者有話要說:糖糖:瘋了!愛的是個蘿蔔!
紀陶:天地良心……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