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速速過去看一眼就好,南涼距此須得四日車程,殿下此刻就在那裡恭候。”
“陛下勒令殿下必須趕在月中之前抵達封地,再遲幾日,他倒不怕被指欺君?”
“呃……”
唐糖忍不住又問:“來公公,這一處狐狸臉,殿下是於何處發現的?”
“古宅入口。”
唐糖了悟道:“哦,這麼說來,殿下不是不敢擅入古宅,他是壓根就進不去罷?”
紀陶哼地一聲。
來福笑得甚為不好意思:“想必三爺還須在此查閱譯典,□乏術……田公子乃是行家,若肯即刻替三爺隨我走那麼一遭,自是再好不過。”
紀陶冷笑:“來公公分明都已掐算得十分妥帖,那之前為何不徑直道明來意?”
“這……殿下聽聞田公子受傷,說不忍教她奔波,還讓我特地帶了郎中和藥來……”
紀陶越是不語,來福越是冷汗淋漓:“三爺儘可安心,除卻郎中,殿下更派了秦將軍隨我同來,一路護送同往南涼,兇險之事必是再不會遇。”
紀陶一聽又多一個秦驍虎,一時間更是頭大如鬥,滿面不愉:“殿下安排得好生周到。”
唐糖知道他滿心不快,試探著悄問:“都怪我之前貪睡耽誤了功夫。我們連夜加快翻閱速度,爭取天亮之前將那蝌蚪文的譯典翻尋出來,而後即刻上路可好?”
紀陶不禁苦笑,他方才查閱這一屋子的典籍,發現這西域文字五花八門,四夷館整理出來的譯典壓根不是以古西域國別進行的歸類,而是據經文進行索引,每一部經文通常註解了十好幾種文字。若要掌握其中一種文字,至少要閱完十七至二十部經文,方可譯出一個大概來。
縱是他有一目十行的能耐,對於這樣一種全然陌生的文字,欲大略譯出那一小冊《道生一》的原意,少說也須得費十來日的工夫,才能讀懂其皮毛。
唐糖觀他神色,深知譯書之事比她想得艱難得多,哪裡就捨得分離,試著與來福商議:“來公公自將那南涼古宅地址與我,我們稍後去看不成麼?”
那來福也是執拗:“古宅現下是由鎮遠軍陪同殿下親守,再過些日子是否還會有別的人來,真就不好說了。”
“來公公可否屋外稍後?我同三爺還有幾句話要說。”
來福依言退了出去,苦苦相催:“二位……還請儘快定奪。”
唐糖極怕紀陶傷心,小心翼翼道:“三哥,那座南涼古宅與我的關係必定千絲萬縷,我只去看上一眼,稍後便回孟州可好?”
“往南涼的路最是難走,你身子未好,這一來一回,光路上就少說八天,你只想想你隻身在外,我能否放心?”
“不是還有鎮遠軍的人馬,沿途還有來福和秦驍虎,連醫藥之事齊王都想到了,如此周全,還能有甚兇險?”
“他周到?黃鼠狼給雞拜年……”
“呃,就算他是黃鼠狼,我又不是雞,三哥不好這麼瞧不起人的罷,我可是很有能耐的……”
紀陶深深瞭解唐糖的心思,自從聽聞他從孟州府處查實祖父屍身不知所蹤,她心中便隱隱燃起了一絲微弱希望。會不會、萬一……祖父還在世間?
雖說這樣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然而想起唐糖當日一意孤行找尋他的執著,那樣火熱的情意與赤誠之心。他實是一瓢涼水都捨不得潑她。誰知從他口裡道出來的言辭,居然十分哀怨:“嗯,你的能耐自然大,翅膀早就硬了,連心腸都是硬的……”
反倒要唐糖輕聲哄他:“翅膀算什麼,回頭我給你造一雙翅膀,讓你插翅便可來見我可好?”
“在孫飛虎面前就是個小悶包,遇了我便巧舌如簧。”
“跟誰自然隨誰,待我去了回來,定然要收拾